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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这么吵，没看见是月色未落的深夜吗！”黑猫海贼团现团长，催眠师赞高推门而出，一脸怒意。
然而面前的景象很快让他脸上的怒意变成了惊恐。
雨水冲刷不尽的鲜血凝成一股一股溪流，尸横遍地的夹板之上，黑发青年望来的目光简直都要将他灵魂冻结。
“咕咚。”赞高下意识的咽了一大口口水，“你，你是谁？”
“赞高船长！”仅存的猫人兄弟山姆和布治抱在一起缩在船角色色发抖，脸上流淌着不知道是泪水口水还是雨水的东西，或者全部都有。
“那家伙……”
“是恶魔啊！”
虚虚抬起的左手千鸟锐枪骤然刺出。
将语无伦次吓破了胆的两人瞬间被贯穿成一串钉在船板上。猫人兄弟抽搐了两下，再无生息。
现黑猫海贼团五十六人，除却船长赞高，全灭。
“恶魔果实能力者？”赞高脸上冷汗遍布，手中的催眠圆环拿起，“看着我！当我数到二……哇！”
赞高就地一滚，避开了致命一击，可是常年不离身的帽子却没有那么好运。
那凄惨的模样也让赞高彻底下定了决心，动作半点不带停顿的顺势滚下了船——比起船上直面这个杀神，还不如跳海存活率大些。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见！”
雨声渐小，乌云散去，弯刀一样的月亮若隐若现。
“结束了？”站在桅杆瞭望台上，托菲看着狼藉的甲板有些回不过神。虽然她对佐助的实力根据收集到的情报做出了评估，知道他很强。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海风吹过，托菲猛然撞入黑发青年望过来的黑色双眼中，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船长大人威武！”飞鸟除了见血的脸色苍白一些以外，到是意外的兴奋，对甲板上那仿若修罗场的场面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和当初托菲见到的那个拿着小刀都要颤抖个不停的小鬼简直判若两人。
“你……”托菲神色复杂的看向毫无惧色的飞鸟。
“怎么样，是不是超酷！”飞鸟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船长大人和那些徒有虚名的家伙不一样，可是真正的强者呢！”
“你不觉得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飞鸟诧异，“他们不是恶徒吗？”
恶徒，该杀。
多么简单而又纯粹的善恶观……也正因此，才显得尤为可怕。
因为在这样的人眼中，无所谓理由无所谓苦衷，只要认定了你是“恶”，那么你就该死。
托菲抿了抿嘴：“真是可怕。”
这个男人也好，这个小子也好……这种从骨子当中透着的漠视人命的态度，对杀戮理所当然又习以为常，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
*
西罗布村不远的海岸线处，有一行人从深夜等到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