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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戴待顿了顿:“阿质……”
“别磨蹭!”顾质脚步不停,盯着倒计时刚刚从三分钟跳走,厉声命令。
后边,王牌也迅速让两个警察进来拉戴待。
看着戴待走离的背影,段禹曾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伸手到口袋里。
全部的人都已做好防护措施,拆弹人员正要把戴待按到椅子上,忽听王牌对顾质喊了句:“小心!”同一时刻,他抬起枪瞄准段禹曾。
“砰”,“砰砰”,接连两三声的枪响。
戴待猛地回头,正见顾质倒在地上,她的脑袋瞬间空白。
不远处,段禹曾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盯着僵愣的戴待,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
她的眼里始终只有顾质……连余光都吝啬得不给他一抹……
见王牌等人迅速包抄过来,段禹曾握紧炸弹的控制器,踉跄着爬起身,三两步跑到那个瓷器米桶前,抬脚就往里跳。
“妈的!”王牌咒骂一句,再次举枪瞄准段禹曾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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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戴待跪坐在顾质身侧,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他腿上血流不止,抖着手指不敢触碰。
顾质正想安慰她自己没事,未及出口,却是脸色大变,忙不迭握住戴待的手,对着其他人大喊:“炸弹!拆炸弹!”
王牌正站着瓷器米桶前,打量着底部黑洞洞的暗道准备追下去。听到顾质的叫喊,他霍然扭头。
只听“嘭——”一声巨响,像是地震般,整座宅子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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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外,离开半路发现被骗又调头回来的冯叔愣愣地僵在原地,噗通一声跪倒,老泪纵横:“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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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驶离庄园不远的一辆车也停下来。
封奇下了车,望向老宅的方向,目光闪烁。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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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仿佛都在地动山摇。
墙体从四角开始剥落,成片成片地灰尘、砂砾落下来,覆盖到身上、脸上,呛得他的呼吸愈发困难。
依稀可以听见上面传来的喧哗和吵闹。他侧耳凝听,试图捕捉属于她的那抹熟悉嗓音。然而,所有的喧哗和吵闹却是越来越遥远,越来越虚无缥缈。
段禹曾捂住胸口,但堵不住鲜血的汩汩。
空间逼仄,光线昏暗。
偏偏头,他看见那扇小天窗泄进来的唯一一缕明亮,恰恰照在墙上密密麻麻的“正”字上。
这座牢笼,不曾见光,困了母亲一辈子,拘了戴待一年,直到最后发现,他自己何尝不是也被困住过?
不如摧毁,和他一起,长埋这地底之下,继续暗无天日。
天花板上,一块巨石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马上就要砸下来。
段禹曾无声地笑笑,安宁地闭上眼睛。
诸般种种。
一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