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紫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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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的来临似乎惊动了吹箫的人儿，箫声嘎然而止，如梦盯着那个一袭蓝衫的落寞背影，期盼着那张能吹出如此美妙伤感乐曲的面孔别让人失望。

穆如峰背对着来人，不发一声，只是独自寂寥的斜靠在碧绿垂落的柳树下。

清风拂过，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满池的荷叶红花也随风摇曳，柳枝拂面，天地间只剩下静谧。

如梦也不再靠前，生怕自己移动会打破这份如仙境似的画面。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一个背影就能使人悲从心生，不能自己。

穆如峰忧郁的眼神，望向遥远的天边，三年前，第一次见到紫烟的那个上午，紫烟也是这么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享受着清风，荷香，静谧。

“你是紫烟吗？”淡如清风的声音随风飘来，犹如荷香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婉转如黄鹂的啼叫。

“你不是，紫烟不会这么回答，紫烟不会······”字里行间都是悲凉。

“哦，看样子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对不起。”道歉有用吗？

蓝衫下的躯体不为所察的轻颤，寥索的背影更加落寞，踉踉跄跄的移行几步，叹道：“昨日饮欢还似梦，阴阳两隔更胜真。花前月下总是好，天不悯人人自悲。”

如梦如被下了魔咒，双脚死死定在地上，移不开半步，泪，不知何时在脸颊弥漫开来，微风似刀狠狠割着她飞舞的衣裙，还有那颗不知遗留在何方的心。

伸手用指沾一滴泪放进嘴中，好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蓝衫男子随风而去，如梦的心也随风飘远。

一声轻咳惊醒了还沉浸在悲哀中的如梦，抬手抹去脸上纵横的泪痕，回眸望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精神矍铄，脸上有恭维还有精明。

“这位大叔，什么事？”

“紫罗王妃，老奴是御王府的管家，王福，您可以叫老奴王管家，王爷有令，请王妃御风苑用膳。”王福低垂着头，回答的倒是不卑不亢，虽然没直说瞧不起你三个字，但听口气就知道根本没把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是吗？王大叔带路吧。”如梦并不理会这些琐事，该有的客套还是要有的。这个上官御又想干什么？早餐她吃过了，那些丫鬟们没跟他说吗，怎么还要用餐。看看再说吧。

前面带路的王福稍稍一愣，这个王妃叫他大叔，他没听错吧，也对，他的侄女也十七八岁，整天叔叔的叫他。只是还没有主子这么叫过他，别人都说疆北的公主娇惯嚣张，难道是误传？王福回过头又打量了紧跟其后的如梦，人也水灵标致，和御王爷还是蛮配的，只是王爷和疆北王的关系，唉，不然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大叔，刚才在荷花池边吹箫的是何人？他在王府好像并不拘束。”如梦一直挂念着那孤独落寞的萧索背影，为何他有如此伤悲的心绪呢？

“哦，那个是穆公子，王爷的莫逆之交，他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所以王爷下令，穆公子可以自由出入御王府。”王福第一次觉得自己话真的好多，不知为何，总想跟这个亲切的王妃解释得更清楚。

“原来是上官御的救命恩人，谢谢你，王大叔。”

“这，这是老奴应尽的分内之事，王妃的谢意折杀老奴了。”

“王大叔，您比紫罗的年纪大，就是紫罗的长辈，紫罗谢您是当然之举，您就别客气了。”察觉到王福态度的转变，如梦对他更加客气了。

收买人心是她的强项。

王福差点老泪纵横了，如梦的以德报怨彻底征服了这个久经世故的圆滑人。

两人在御风苑前停下，王福担心的对如梦说：“王妃，舞蝶儿夫人也在王爷身边，王爷脾气是暴躁了些，但心地终是好的，有时给您委屈受，并不是针对您的，您就先忍忍吧。”

王福很惊讶自己竟管起主子们的闲事来了，可又忍不住想提醒这个待人礼貌亲切的紫罗王妃。

“恩，我知道了，王大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梦的目光远远投向御风苑的深处，她突然想起《功夫》中周星驰营救火云邪神那场戏：神经病院上空变成了御风苑深处，盘旋着诡异的漩涡，接着不知道是血雨腥风，还是风和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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