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欢笑已成云烟，迷雾中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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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周萱被警察带去协助调查，而我和蓝枫及凌娜，也被警察叫去协助调查。得知沈齐有帮手，被我们绑在了那个屋子里，警察也把他们带到了警局，一一进行审问。

审问的结果，一切问题，还是在沈齐身上，只不过，齐帮的那些家伙，是沈齐的帮凶，参与绑架，被拘留了。后来，他们交代，韩威和奴帮的一些兄弟，被带到了附近一个工地上。原来齐帮的成员里，有辍学的人，在工地上打工，所以韩威他们，被带到了工地上虐打了一顿，关在工地的窝棚里。警察解救了韩威和奴帮的兄弟，齐帮的家伙，被逮了。

我、蓝枫和凌娜被警察叫去协助调查的时候，三个人是分别在三个屋子被审问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蓝枫说了些什么。后来，蓝枫也一直没说起过那一晚沈齐是怎么欺负她的，我偷偷地问过凌娜，凌娜说，她多次询问，蓝枫讳莫如深，没告诉她。

蓝枫死活不说，我一下子意识到，也许，事情要比我想象的严重很多，也许蓝枫被沈齐强暴了？我简直不敢想，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的心里就撕心裂肺般地痛。那个时候，虽然经历了很多很多，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还很幼稚，对于贞操问题，看得很是严重。蓝枫是我的初恋，是我心中的天使，我不容她被亵渎。

我想要去问问周萱，她一定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正是沈齐和蓝枫之间的事情，让她和宋宫雪反水，一起对付沈齐，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可是，周萱受到了刺激，再也没来学校，后来，我在学校里见过她父母，原来，他们是给周萱办退学，周萱不念书了。当然，学校还给周萱家给了一些补偿，也算是堵住周萱父母的嘴。

我暂时没有勇气去周萱家里问周萱，而且，据美蛇帮的女孩说，周萱好了一些之后，就出外打工了，她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风城，很多女孩，有的小学念完就不念了，去打工，而更多的，到了初中毕业，就不念书了，去打工，所以，高中阶段，班里的男生远远地要多于女生，甚至有时候，班里只有一个两个女生。

不过，也不仅仅限于女生，很多男生，也有小学毕业、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的，我们风城，是一个落后的地方，大部分人的命运，就是去打工。念不下去，就去打工，是很正常的一种选择。只不过，男生还有一种选择，就是混社会，当混混，但是，这是一种高危职业，选择的人并不多，而且，不是谁都能混出来的，栽在半道上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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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秀好起来之后，也没有再来过学校，她没法来了，关于她的流言，简直满天飞，她在学校里呆不下去。而且，梅周死了，梅秀也没有了生活来源，她不得不去打工。不过，梅秀打工，并没去外地，而是在我们风城，我、蓝枫、乔雅妮和盘玉子，还时常去看她。

梅秀变了很多，她变得更加温和了，笑起来很甜，而且也不爱哭鼻子了，但是，也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也许是那些黑社会混混给她下的药太重了，刺激了她的大脑，她看起来，反应没以前快了，记忆力也不行了。她有时候，遇见我们，会挠着头想半天，才能想起我们是谁，她说她有健忘症，希望我们能谅解。

我们都觉得，梅秀的脑袋不太灵光了，有些傻，但是，也不是完全傻，就是复杂的事情她做不了，比如收银这种工作，她就做不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呢？现在的她，似乎忘了很多东西，反而显得很快乐，一种单纯的快乐。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该为她伤心。

我去监狱看过破烂王，他没太说什么，只是说，他觉得很好，比起流浪的时候，吃饭还准时了，还有人管饭，觉得不错。他问我见过石锁没有，我说再没见过，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的确没再见过石锁。自从那一晚，石锁从废弃的工厂里跑出去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破烂王包揽了一切罪名，可是石锁并不知道，他还以为他是个通缉犯，他回不来。我很想念他，也不在，我就像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一样，心里觉得难受。

班主任派人去石锁的家里找过石锁，问他怎么不念书了，我自告奋勇，去了石锁家。石锁的父母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说他们也不知道石锁到哪里去了，也许是不想念书了，去打工了。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石锁的哥哥石墩。

石墩果然和石锁不一样，他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街头混混特有的光芒。石锁知道我是谁，石锁告诉过他。我向他打听石锁的下落，石墩说话模棱两可，我觉得他知道石锁在哪里，也许那一晚石锁逃走之后，第一个就去找了他。不过，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石墩也没告诉我石锁在哪里。我告诉石墩，破烂王包揽了一切罪名，石锁没事了，但是，也许石墩不相信我，也许他觉得石锁不该露面。

沈齐消失了，齐帮群龙无首，很多人再次投靠奴帮，奴帮算是收编了齐帮，齐帮随着沈齐一起，消失了，如昙花一现。奴帮失去了石锁，美蛇帮失去了宋宫雪，梅秀和周萱也离开了，六美蛇剩下了三美蛇。我曾经试探郝文静，说要不美蛇帮和奴帮合并得了，郝文静却不同意，她觉得，失去了三个好姐妹，美蛇帮更要持续下去，否则，对不起那三个姐妹。

唯一开心的是阿白，他得意地对我说，他拿下了郝文静，他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不知道啊，这个郝文静，是我泡过的所有妞里面，最惊艳的一个，尤其是那个的时候……嘿嘿，可是你永远见不到她的那一面！”

阿白春风得意，而我却很是失落，我总是会怀念起过去。过去的过去，沈齐也是奴帮的兄弟，石锁也是奴帮的兄弟，那时候，奴帮处于鼎盛时期，大家一起去吃烤串，喝啤酒，有着梁山好汉那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痛快，大家一起欢笑，一起痛打我们的敌人，好不快活。可是，那种欢笑，已成云烟。在初中生活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很多东西都分崩离析了。

时间静静地流淌，似乎再也没有人威胁我了，没有人威胁奴帮了，但我们快要毕业了，我们的初中生活要结束了。蓝枫督促我好好学习，乔雅妮也督促我好好学习，连盘玉子也督促我好好学习，说是一定要考个好点的高中，争取将来上大学。

既然三个女孩都那么说，于是我真的就好好学习了。我拿出狠劲，头悬梁锥刺股，夜以继日地学习，连游戏都不打了，很长时间都没去网吧。我想要考上好高中，我要考大学，一方面，这是大家对我的期望，另一方面，我想的却是石锁。

石锁曾经对我说过，说他哥哥石墩出去混社会，后来慢慢才领悟到学习的重要性，觉得没文化真的不行，期望他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可是，石锁似乎永远也实现不了上大学的愿望了，他一定是去跟着他哥哥混社会了，因为我从石墩的态度里能够察觉出来。所以，我也算是间接地帮石锁完成的他的愿望，而且，我觉得，我读了高中，也许哪一天，我会再次见到石锁，见到我的好兄弟。

有一次，我去梅秀打工的店里，去看梅秀，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出了那个店，那个人的背影，和石锁是那么的像。我赶紧追上去，可是，那一天，是一个大雾天，那个人走得很快，等我追上去，他却消失在了迷雾之中。迷雾漫漫，我始终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身影。我进到店里，找到梅秀，问她，石锁是不是来过。梅秀却一脸迷茫地说：“石锁是谁？”

看来，梅秀已经记不起石锁了，就算石锁总去看她，她也不知道他是石锁，是她曾经喜欢的那个人。梅秀忘了一切，忘了她曾经受过的苦，忘了她曾经爱过的人，而我们这些记忆力好的人，却总是想起那些永远消失不见的人，或者想起以前的故事。

我的兄弟，他在哪里呢？他为什么不再来看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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