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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嗯。”
记忆回笼，倪曼不由黯然，想起床。无奈手禁锢在一双宽大的掌心里，无法动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再睡会，电视台今天晚点去。”
杜楚恒说什么，倪曼一一对答，语气淡淡地，所有亲昵不复存在。杜楚恒敏感察觉，蹙眉，“怎么了？”他问，将她扳转身子面对自己。
倪曼躲避他的目光。
“你给我找的那个女孩死了，就在我面前。”
倪曼声音微哑，“杜楚恒，我，我的性命我再也不敢不珍惜了。这条小命，我丢不起。”姐姐的付出，还有薇安，她身体里的鲜红的血不再是她一个人的。
倪曼笑了笑，苦涩难掩。
她突然发现，其实，她去时在飞机上发给问题答案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回国电视屏幕上那一串问题，已给她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对不起，小曼，那个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
倪曼摇头，不禁笑了下，抬眼对上杜楚恒深黑的双眸，“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别人照顾，也能好好活下去。”
这个别人也包括他？
“是。”她一点也没犹豫。
杜楚恒将女孩脸上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她的哀伤，浅浅疏远。倪曼翻过身，杜楚恒那目光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杜楚恒，你不用把我当作小孩。”倪曼轻声说。
“我从来没当你是小孩子，那要照你那么说，我可不是有恋·童癖了？”
默。须臾。
杜楚恒问道：“小曼，你有心事？”
男人一针见血，倪曼眼神晃了晃，老实承下。却不肯说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两个秘密，杜楚恒，你没有吗？”
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却能想像到他无言时紧抿的唇角。身后一只胳膊将她抱紧，男人温醇的声音响在耳畔。
“是，我有。”
倪曼觉得难过。
她想，杜楚恒的秘密一定和苏瑜有关。
窗外，灰蒙蒙的晨雾撩开在幢幢屋檐房顶之间，很久不见明亮干净的太阳了。有些潮湿的墙角，甚至爬上青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