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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白盈玉刚才一副素不相识的表情看，他心底的这个谜，恐怕永无揭开之时。
午后，张治国与两人一同返回宁山乡，赵明博偷眼望去，发现张治国面沉似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自然，赵明博的工办副主任也没有了下文。
或许是经济紧张的缘故，进入六月下旬，乡政府的工作重心突然转变，赵明博被抽到了应急分队，专门配合计生部门征收社会抚养费。
与赵明博一同进入应急分队的，还有城管部门的马良军与秦东选，两人都是退伍军人，精通散打格斗，只不过秦东选人高马大，一身横肉，而马良军短小精悍，身高不到一米七，被人戏称为“神笔”。
后来赵明博才知道，马良军之所以被叫“神笔”，是因为马良军大字不识一个，只会画画，所以被人戏称神笔。
进入应急分队当天，三人便被告知晚上有任务，吃过晚饭，赵明博到办公楼前集合，却见有男有女，黑压压的一片。马良军悄悄告诉赵明博，晚上要去的是下河村，任务是抓人。
抓人？
赵明博吓了一跳，难怪乡里出动这么多人，但乡政府有权抓人吗？赵明博心中怀疑，却没敢多问，在乡政府这段时间，他学会的最大长处便是少说话多做事，有问题闷在心里。
晚上十点，十六人分三辆面包车，浩浩荡荡的开赴下河村，赵明博与秦东选坐在最后一辆车上，一群人有说有笑，秦东选笑道：“感觉有点像鬼子进村啊！”
一车人顿时哈哈大笑，计生办主任毛宏飞在前笑骂道：“麻拉个比的，不会说话闭上你那鸟嘴，你才像鬼子呢！”
毛宏飞年过四十，在乡政府资格甚老，秦东选没敢和毛宏飞顶嘴，却悄然向赵明博道：“这是个老色狼，见女人就走不动，计生办的女人差不多都被他搞过了！”
赵明博笑而不语，乡政府里每日风言风言，谣传的人多了，赵明博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下河村位于宁山乡东郊，因位于宁河下游而得名，村中有人接应，将赵明博等人带到一处平房前，便悄悄溜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夜深人静，唯有稀落的狗叫声与蛐蛐叫远近呼应，毛宏飞站在破旧的平房前，如同将军一般大手一挥，马良军便一跃而上，不到两米的院墙，马良军如履平地，瞬间便将大门打开，一群人涌了进去。
赵明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人群后面进入了平房里，院子不大，正处是三间相连的砖瓦房，听到声响，立时有两位老人从房中出来，将人挡在了中间的房子门前。
老人显然有早有心理准备，面对一群人并不惊慌，向毛宏飞道：“毛主任，孩子她爸已经去借钱了，我们明天就交钱！”
“不行！这话老子听得耳朵都硬了，何老五，你有钱就现在交，没钱滚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抓人！”
老人还想说什么，毛宏飞却一声令下，两位老人立刻被推开，秦东选一脚将门踹开，数人涌入，房中立刻传来了尖叫声与孩子的哭叫，未过片刻，仅着内衣的中年孕妇便被拉了出来。
中年孕妇哭叫着，挣扎着，然而无济于事，很快便被人拉上面包车，赵明博注意到，两位老人并未反抗，只是哆嗦着抱着哭喊的孩子，刻满岁月的老脸，似乎已经变的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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