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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迟氿答应的下一秒，那只手松开了。
迟氿喘着粗气，咳嗽着，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嘛。”迟让垂下眼眸，敛去眸底的漆黑。
他揉了揉自己那有些发胀的脑袋，最近头疼好像越来越频繁了，是因为最近没吃精神药物的原因麽？
等终于缓和过来后，迟氿才抬起头看向他，目光深邃晦暗，薄唇轻掀，“你的这些手段，真的很讨厌！”
“管用就行。小氿又何必生气呢？”迟让毫不在意地笑笑。
看着迟氿脖子上的掐痕，迟让竟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种话。
迟氿真是要被气笑了，“你总干这些不入流的事，我还不能生气了？”
“我也不想的，可谁让这方法好用呢。”迟让毫无愧疚之心。
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过程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我小的时候，你就开始骗我！”迟氿开始一一控诉，“你让我抹去妈妈对那个男人的所有记忆，还说只有这样，妈妈才会喜欢我。”
“那一次的结局不是很好吗？她第一次没有对你恶语相向，甚至还对你笑了，多温柔啊。连我都吃醋了。”
“没品的老男人！”迟氿破口大骂，“那次妈妈差点就杀了我！最后为了报复，她给我带了外界的书籍，让我看到了正常家庭之间的相处模式，你知道我当时差点死在那个真相里面吗？”
“要不是你自己的能力不过关，才三个月，她记忆就恢复了，还害我受牵连，睡了三个月书房。”
“不要脸！当时我才5岁！”
能指望那个时候的能力有多精确！
连小孩子都哄骗！人渣！
“5岁？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怎么那么记仇？我都已经忘记了。”迟让直接就反客为主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是迟氿小题大做。
他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之心。
他甚至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迟氿对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一个工具。
“你以为是我想记住这些恶心的记忆吗？！”迟氿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他。
那时的痛苦刻骨铭心，如影随形。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剧痛，至今仍历历在目。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耳边回响的心电图声以及手术台上高悬的无影灯……
“那好吧。我向你道歉。”迟让不痛不痒地道。
毫无诚意的一个道歉。
但迟氿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了。
“谁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