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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强被催眠的时间足足30分钟，等他清醒过来，自己面前已经多了三位领导。
凌灏衍懒得看都没看他一眼，坐在简妍的办公椅上兀自低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庭宇眉头紧锁，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抿着唇不说话，严厉老板的派头十足。
简妍瞧着严强额头上又渗出了汗，叹了口气，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严部长，你先别紧张，跟我们说说，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严强伸手接过水，随即一愣。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简妍:“简助理……是什么意思？”
简妍看向坐在她办公椅上的凌灏衍，恰巧他也抬起头来看向他，倨傲的眼神无不告诉简妍:瞧他说的没错吧！
简妍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问严强:“难道你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严强低头皱了皱眉，又抬眸，摇了摇头。随后，视线看向身后的凌灏衍:“凌顾问找我有什么事要问吗？”
好吧，虽然被催眠了，但还是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真是难为他了！简妍如是想。
见凌灏衍并没有要回答严强的意思，陆庭宇调整了下坐姿问他:“严部长，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严强答:“记得啊，简助理领我进来的，进来前我还问莫总监，凌顾问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严强低低的说，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黑框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简妍总觉得严强，其实并不像会出卖安科的人。他太深沉了，也太老实了。什么情绪，什么想法都放在脸上。
简妍看着他问:“那后来呢？后来的你还记得吗？”
严强那道粗眉又紧紧的皱在一起，这次他没有再说话，仿佛在努力回想些什么，可是过了好久，他仍没有想起任何事。到了最后，他惨然一笑:“人老了，记性越来越差了，总是前脚做的事后脚就忘。”
玩了大半天的凌灏衍突然出声问:“多久了？”
“嗯？”
凌灏衍低着头仍然盯着手机，又重复了一遍:“我问，这样的情况出现多长时间了？”
严强又低低哦了声，仔细想了想说:“一个多月了吧，上次这样，还是研发方案被盗那是……”
严强的声音越来越弱。
凌灏衍轻笑一声:“所以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把安科的研发方案卖给了爱信，而自己却忘了，毕竟自己账户里真的多了好几百万的救命钱，是吗？”
严强一惊，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而更多的是惊慌失措:“你怎么知道？”
凌灏衍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勾了勾嘴角:“这有什么难得，查一查你的账户，和个人资料，并不难知道……你正需要一大笔钱治疗你的癌症。”
凌灏衍说话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简妍一下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是:严强得了脑癌。难怪他会觉得是自己记忆力越来越差了，大概他觉得他之所以不记得一些事情根本就是病情恶化了，而非什么催眠。
简妍重新将视线投在凌灏衍身上，心里想着:这些，他是什么时候去查的呢？今天的凌灏衍，和他认识的那个凌灏衍，似乎有点不一样呢！
严强像突然失了主心骨一样，整个人瘫软下来。额头上不再冒虚汗，失去光泽的眼窝里充满了浓浓的愧疚之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双手不停的搓着他有些发白的短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安科出了这样的事，我知道肯定是我干的，要不然怎么会爱信的负责人刚找完我，安科的研发方案就失窃了。”
说到这里，他已然有些情绪失控，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凌灏衍脸色陡然一沉，简妍以为他不满安科核心员工面见对手公司负责人，正要开口阻止严强继续说下去，凌灏衍略带不悦的讥诮声已经在他们的耳边响起:“你要是再这么粗暴的对待你那不堪一击的大脑，恐怕不止害安科研发方案被窃，还得让安科背上“高层严刑逼问带病员工，致使病人病情恶化不治身亡”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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