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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离开纸人，总共不足二十秒钟，但它膝盖的颜色发生变化。
原本它的右膝盖上是片红色，看来好像一个熟透的苹果，不过仅仅片刻以后，苹果下方呈现一条红色痕迹，完全就是鲜血流下的痕迹。
结合纸人的面部表情，我的思绪辗转万千，想起刚才撞车的响声，明白之前出了车祸，然而不是撞到活人，而是撞到邪气的纸人。
被我开车撞到的纸人，膝盖位置像在流血，如同活人一样的鲜血。
难道真的撞鬼了？
我的身体猛烈一抖，顺势扔掉手中的纸人，急急忙忙钻进车里，点燃香烟吸了几口，牢牢握住方向盘。
砰！
正当我要发动汽车，副驾驶那边传来一声清响，好像手掌拍在车窗上面。我的目光转向对面，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个活灵活现的纸人，居然鬼使神差站了起来，身子趴在车门上面，目不转睛盯着车内。它的手掌贴着车窗，迎着凉爽的河风轻轻动弹，仿佛有种打开车门的举动。它脸上的痛苦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种深深的怨恨，像在怨恨不负责任的肇事司机。
碰到闻所未闻的情况，我是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傻乎乎望着车外的纸人，生怕它有吓人的行为。值得庆幸的是，纸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趴在车窗上面，使用幽怨的眼神盯住车内。
“哎哟！”
香烟燃烧至尽头，无端烫伤两根手指，我打开左侧的车窗，捡起烟蒂扔出车门。当我抬头看向对面，发现车外空空如也，纸人已经不翼而飞。
“幸好没有缠住我，否则真的不好应负。”
我忍不住感慨一句，转过头来看向前方，余光中映入一条人影，顿时让我大惊失色，慌慌张张爬向副驾驶。
这个栩栩如生的纸人，趁着我捡起烟蒂的刹那，悄无声息来到左边，身体趴在车门上面，左手放在车窗上面。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路边的落叶旋转升空，纸人的手臂注入活力，慢吞吞的伸入车内。
“全是幻觉！”
我在恐惧中大叫一声，即刻返回驾驶位置，关上车窗的同一时刻，发动越野车慌忙逃跑。
纸人的手臂被车窗夹住，整个身子吊在车外，迎着劲风独自飘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车内没有丝毫夜风，纸人的半截手臂却在扭动，应该是要抓住我的肩膀。
“不要缠住你大爷，有多远滚多远。”我避开纸人的手掌，迅速打开左侧的车窗，马上吹到凉爽的夜风。
哗啦啦的声音响过，惟妙惟肖的纸人脱离车窗，随着夜风飘向未知的地方。为了避免恐怖的事情，我又关上身旁的车窗，专心致志掌控着方向盘。
伴随过往的车辆越来越多，我已远离乌烟瘴气的江畔，远离那个流血的纸人，于是减慢车速驶向市区。
“先是稍不留心摔了一跤，接着遇到恐怖的纸人，看来七月十五不宜出行。”
我无意中叮嘱自己两句，时不时的看向后视镜，没有察觉邪门的事情，继续靠近热闹的市区。
终于碰到一个十字路口，总算告别诡异的城郊，可惜红灯阻止前进的步伐，只好停下车子稍作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