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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琰听到也是有些恼意，他回过头去，便看见一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女，明眸皓齿，容貌精致，肤白如玉，此时笑起来更是露出酒窝，很是好看，虽然还没有彻底长成，却胜在清新无敌，此时从一柄摇摇晃晃的飞剑上跳下来，旁边那些少年都看呆了。
那女孩看见宁琰转过身来，入眼却不是自己想的“傻大个”的样子，而是身材挺拔，面容清秀俊美，她愣了一下，又笑眯眯地道：“师弟不好意思啊，我刚才认错人了。”，宁琰嘴角抽动，道：“没事，这位……仙子不必介怀。”，他对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还叫不出来师姐。
那女孩听到宁琰称她仙子，笑得也越发灿烂，她看了看周围盯着她的少年们，眼珠转了转，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沓东西来，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家伙们，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仙子师姐，现在呢，你们谁叫我一声师姐，我就送谁一张灵符。”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灵符，有意无意地看了不远处站着的李逸师兄弟两人，回过头来继续瞟着宁琰。
“师姐！”，宁琰大声喊到，用自己明显高出一截的身材挤开那些可怜的少年们，两个大跨步就来到那少女面前，又继续道：“这位仙子师姐委实生的美丽，白衣飘飘，宛如谪仙人，师姐刚才御使飞剑之姿也是潇洒动人，想来修为也是不凡，实乃我的心中偶像，我对师姐的敬佩就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大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能在这里遇到一位敬仰的师姐，师弟真是三生有幸。”
他一口气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恶心，但为了灵符，依旧挤出笑容来：“师姐……，那个灵符，能给我了吗？”。
不远处的穆师兄先是脸皮抽搐，听到他这句话更是在风中凌乱。而李逸却是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想不到几年不见，宁哥儿的功力是越发深厚了，实乃我辈楷模啊。
那美丽少女眼睛睁的大大的，听他说完，整张小脸涨红，小嘴微微张开，仿佛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眉间闪过一丝恼意，她取出一张灵符，重重地拍在宁琰张开的手中，“给你！以后不要叫我师姐！”，第一次这么不想听到这个称呼。
宁琰从善如流，赶紧退下，排进队伍，后面的少年们一拥而上：“师姐，师姐，也给我一张吧。”，“师姐，你生的可真好看，我对你的敬佩……”。
少女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给你们，赶紧赶紧拿走。”，说完一溜烟跑进了。取出飞剑，站在上面，歪歪扭扭地飞进了旁边的峡谷内，少年们拿到灵符，一阵欢呼。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宁琰也终于排到队伍最前头了，看着前一位少年下去，他心里也有点紧张，快速走上前去，挤出一个微笑，看向那位老人。
那位老者刚低下头记下东西，此刻抬起头来，便看见宁琰走上前来，他比其他人高了一截的身体直接遮住了老者面前的光线，老人愣了一下，也挤出一丝微笑：“咳，那个……你几岁了？”，“十五。”，“十五？”，老人仔细看了他一眼，口中念叨到：“十五岁都长这么高了，唉，现在年轻人营养真是越来越好了。想当时我才……”，他摸着胡子的手颤了一下，抓下几根胡子来。
“上去吧。”
宁琰称是，这才看见老人身前的桌椅左侧有一个小型法阵，他缓步走上去，站在阵图里，就有一种身体被窥探的感觉。这时就看到老人面前一个一模一样，却小了数十倍的法阵闪出亮眼的光芒。
那老人看到光芒，同样有点惊异，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满意地朝宁琰点了点头：“不错，天资极为不错，我这里的法阵只是初测，不能完全看出你的天赋。另外，你年龄虽然大了一点，但也不用太过在意。修行之路漫漫，你比其他人慢一两步并不能代表什么。”
宁琰听得出老人言语中的鼓励，正色拜谢后再退下。
他从阵法上下来，和检测完的少年们站在一起，等到所有人都检测结束后，那老人站起来，把手中记好的纸张递给身旁的一位碧霄宗弟子。
那位弟子看上去年龄大了些，恭敬接过老人手中递过来的纸张，然后转过身来，大声道：“下来我念到的人，走到右边来。”
其中自然有宁琰的名字。
被那弟子念到的人聚集在一起。没被念到的都十分沮丧，他们的资质，还不足够被挑选出来。
那位弟子放下手中名单，又继续道：“没有被点到名字的人，都可自行下山，当然，若是有决心者，只要证明身世清白，与魔宗无染，可留在我宗做个杂役，不过杂役要负责其他弟子的生活起居，还有各脉的各种杂务，可以说非常辛苦。但是我宗也会下发给其修炼口诀，在碧霄史上，亦有长老出身杂役，却一鼓作气度过两次天劫，成就金丹，也留下过一段佳话。但是，其中艰辛却不足外人道也。”，他停顿一下，目光锐利：“现在我在问一遍，你们资质不好，可有决心入我宗杂役想要证明自己的，站到左侧来。”
他话说完，下面的少年也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犹豫不决，有些人便直接下山去，毕竟在凡间也可能过上不错悠闲的生活，何必要在这山上给人做仆人呢？
相反地，也有一些少年神色坚决，直接便去站到了左边。资质差就代表一切吗？他们不甘心，修行就是要逆天而为。
那位弟子看到有人站出来，点点头，便转过身对先前的那位老人行礼道：“尹长老，那我先退下了。”，老人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微微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那弟子答道：“尽力而为。”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来：“右边的，随我入宗。”。
左手一挥，旁边的河面上便出现了一艘大船，老人先登上去，宁琰他们也赶紧随在他身后。
穆师兄和李逸也跟着他们一起上船，宁琰好奇地看着他，他苦笑道：“我还没到炼气六层，没有化出气海。连短时间的御物也做不到，只能先借一下你们的船了。”，宁琰点点头，又看向玉阶前，那位弟子还在给左边的那群少年讲话。
李逸注意到他的目光，说道：“丁师兄也是杂役出身，对这些事比较关心，每次杂役入宗他都要带着走山间索道。”
宁琰一怔，心中也是佩服。
船穿进峡谷，宁琰发现河里的水越来越绿，心里却是明白。李逸以前给他讲过，宗中这条河流名为碧水河，乃是一代祖师洗剑之地，传闻他每次杀敌之后，都要在这条河里洗刷碧霄剑。血气沉在河底，河面却慢慢变成了碧青之色。
那位尹长老坐在船头，他白发白须，船侧尽是碧光涟涟，宁琰微微恍惚，看着船越行越深，却已明白，自己过了灵根检测，便是要正式成为一名碧霄宗的弟子了。
他摸了摸脖间的那块玉，眼睛闭上，爹，对不起啊，可这，就是我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