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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丫鬟又轻喊了几声。
“放着,出去吧。”
“是……”那丫鬟把饭菜放到桌上,她注意到桌上有一块玉,不敢多看一眼,连忙出去了。那正是雁南云北玉,按照东飞楼楼规舞姬章,第一舞姬的名号仍旧是罗裳的,岑岑被认作了弃权。可罗裳现在心境竟也不同了,从雁朵颐被抓走到现在,她一直在这房间里坐着,不吃不睡。他几次要求进城主宫大牢去探望雁朵颐都被拒,本身就失落的她变得有些绝望。女人都是善感的,她们的想象力足够丰富,能想到的太多。
拿起桌上那雁南云北玉,罗裳看着它轻轻念道:“繁华只是过眼,虚荣不过云烟……”
“名号太长玉太重……”
“我没有时间去听……去戴……”
这些话一直在罗裳的脑海里回转,她也一直在心里对自己重复念着这些话。这次她看到的岑岑,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岑岑,她好像不害怕失去任何东西,她是如何能如此地坦然、勇敢的呢?而自己却总是患得患失,罗裳心里清楚,她也承认。她想得到这曾属于她的名号——雁南第一舞姬,可这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吗?罗裳又在心里这样反问。
越是想得到,她越是害怕失去,所以瞥见岑岑的那一刻,她心里是那般恐慌。她想得到她心爱的人的爱,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因此,她就更害怕失去他,她怕孤独,怕无人问津。这一切她早就深深地知晓,谁人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没有。可罗裳却要将她所有真实情感都掩埋起来,她要展现的是一个第一舞姬的冷傲和东飞楼楼主夫人的威严,而不是一个女人的多愁善感和娇柔脆弱。
她不愿意这样做,但她却乐意这样做。她早已不是自己,或是说她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她开始在自己的世界里与自己的内心苦苦争斗了,似乎是岑岑害了她,把她引向这痛苦的挣扎之中。若不然她还是那个罗裳,只需要去夺回自己的一切,只需铁石心肠就可以了,哪还用理会这么多?
“繁华只是过眼,虚荣不过云烟……名号太长玉太重,我没有时间去听、去戴……”罗裳又念了一遍,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手上的这块玉,良久过后,把它放了下去。她在床底下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瓶子,她把瓶子揣进怀里,然后站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从马车上下来,罗裳披上一条头巾,低着头快步走。她来到是蔚家大宅,发现门是开着的就走了进去。
蔚凡正好要出去,跟罗裳碰了个正着。
见到罗裳,蔚凡有些意外,更有些愤怒,他行礼却不正视罗裳,漫不经心说道:“见过夫人。”
“蔚公子不必多礼。”罗裳赶紧扶住蔚凡。
“不知夫人驾临,未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蔚公子,方便进屋吗?”罗裳左右看了一下。
看到罗裳头上的头巾和她焦虑的神情,蔚凡大概知道罗裳的来意了,他本想拒绝,但又于心不忍,最后说:“请进。”
雁羽卿正在大堂里,一筹莫展。
罗裳见到雁羽卿快步走了上去,一下扑倒在雁羽卿的膝上,说:“先生!救救公子吧,您救救他吧……”
雁羽卿扶起罗裳:“快起来,起来说话。”
罗裳哭着摇头,她不肯起来,说:“您救救他吧……”
“他作恶多端,有今日也都是他的报应。助人如助己,我常教他积善积德,他听言止于耳,未达于心,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要我羽卿有何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做了太多错事,不乞求得到原谅,但是求求您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须知罪有可赎不可赎,死去之人能再复生吗?”
“您救救他吧、救救他吧……”罗裳哭得撕心裂肺,整个大堂都是她的哭声。哭着哭着,她竟昏了过去。蔚凡和刀歌上来扶住她,然后无泫和尤莹把她送到房里去了。
坤奇在一旁小声对刀歌嘀咕:“说晕就晕,不会是装的吧?”
刀歌用手肘捅了坤奇一下。
蔚凡摇头道:“为何到这一步才想到要赎罪呢?”
雁羽卿也摇头叹气,仍旧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