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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此行诸事,两方人皆准备返回皇城,溥泉城被楚家接管,昌枰城则由太子掌控,而锦州这处地临水路枢纽的要地,两方皆心照不宣地留了驻军。
临行之时秋雨阴绵不断,街道上浇淋冲刷声声入耳,前往州渡口岸的车驾平稳行驶,棚顶如有落珠闷响,湿风吹打窗棂,雨声如泣如诉。
唐临痕坐在车厢内,道:“太子那夜前去昌枰,必是捕捉到了昌安侯派去锦州如常接应曹踞德之人。投石激浪跃起的游鱼中,溥宁侯选了第一种对策,昌安侯选择了第二种。”
楚令昭隔着案几坐在他对面,捧着热茶也不饮,只作温手之用,“无论他们选择静还是动,都能助我们达成目的。”
皇都先后出发的两方,皆已达到此行目的,探查到了州郡与遗侯下的更深一层暗敌,暗河案这篇“诗作”,的确存在尾联。
“目的虽达到,但查到还有秦厦这样的外敌搅局,不是个好消息,多敌群乱中又添了一方势力。”唐临痕眉间难以放松。
暂时的水落石出背后,却是一道霹雳强雷的痕迹。
湘绣帏帘随风吹卷摇曳,车驾外,凌卷的簌簌风雨声更吵了些,众人心情却愈发沉闷。
江岸边,侍从撑伞随伴着二人登上画舫,走在湿滑的踏梯上,楚令昭却突然停住步履。
“钟干。”她唤道。
暗卫首领立即上前,“主人?”
唐临痕见她有话要吩咐,便先行进入了画舫,没有多探听。
楚令昭视线掠过不远处等待的楼船,问道:“昌安侯,太子是如何处置的?”
钟干垂首,回道:“太子只是将人关押在刺史府厢房,似乎准备拿了供状后便将人转入囚牢。”
“转入囚牢?”
楚令昭唇畔笑容幽冷,“配合着秦厦势力将手伸进了皇城作乱,还引着巫师设那等荒唐的祭祀屠戮稚子,仅是转入囚牢关押,未免便宜了他,该给那些被折磨的稚孩一个公道。”
钟干眸光动了动,“卑职明白了。”
楚令昭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进入画舫。
晚间。
刺史府关押昌安侯的厢房内,除了禁步外还算礼遇,昌安侯拎起茶壶欲要倒杯茶,却发现茶壶空空如也,他烦躁地将茶壶重重的掷到地上,上好的紫砂茶壶瞬间碎了一地。
“来人,添茶!”
昌安侯不耐烦地喊了几声,见仍旧无人进来,他心下奇怪,却还是又等了一会儿。许久之后,他微微清醒了下,才惊觉外面寂静得可怕。
他心下微颤,正要起身贴着门再听听,房中的烛台却在一瞬之间全部熄灭。
黑暗中,一把刀刃极薄的刀子抵上了他的脖颈,昌安侯咽了咽口水,声音透着几分战栗“你,你是谁?”
钟干不言,将短刀压深了几分。
昌安侯惊恐僵住。
房中的烛台重新被点亮,门口驻守的亲卫摘下头盔推门进来,正是伪装成太子亲卫的楚家私兵。
私兵副将见他要直接杀人,连忙上前劝道:“首领万万不可,如今虽有那些来往的信件,却也仍需留他活口,州地官员与诸侯勾结并非小事,轻易不可杀之。溥宁侯已死,他若再被杀,供状便无人来写了,小姐之前也吩咐了,不能耽误公事。”
钟干知他说的在理,他瞥了眼惊魂未定的昌安侯,眸中情绪渐渐变得残酷,“我会留他性命,你们都撤,去与锦州驻军汇合罢,主人明着留了私兵驻扎,不必再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