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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区,才知道已经是黄昏。小林的情绪平稳下来了,很大方地挽着我的胳膊,朝大门口走。
“你饿了吧!咱们去都悦吃饭好吗?”
“好。”
“他们打你了吗?”
“没有,估计他们还不敢!”
“小林,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她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是……”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呀,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回去再说不行吗?”她不让我说话。
走到大门口通过证件检查机时,我被执勤的战士拦住了:“对不起,我们接到通知,你现在不能离开a区!”我愣了,原来我的ziyou还是被限制了。
“没事,你先回家休息,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小林马上安慰我。我无奈,只好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又被叫住,她把一把钥匙塞到我手里说:“去我那儿吧!你那儿……回不去了!”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眼里的凄凉……
吃过晚饭,她像往常一样依偎在我身边,削了一个大苹果,和我分着吃。
“我被开除了,你知道吗?”我说。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地说:“这事儿全所都知道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你可别想因为这个把我甩了!”
“你听我说,我在所里待不了几天了,没准出去就要在监狱里混一辈子了!你在部队里这么多年,走到现在不容易,我不能连累你,咱们……还是算了吧!”我很舍不得离开研究所,更舍不得小林,但是,事已至此,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一个大美女跟你混了这么长时间,你玩够了,就想找个理由把我打发了,你想得美!”她笑嘻嘻地回答我,还把一块苹果塞进我嘴里。但是,不管她嘴里说的如何轻松,她的眼睛是不会撒谎的,从下午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悲伤和无助就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眶。
“你看,我这个样子,说不定过几天他们给我定个叛国罪什么的,就被枪毙了,你还年轻,何苦呢?忘了我吧!”我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这次,她没能像刚才一样坚强,扑到我怀里,泪如雨下,哽咽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瞎想,事情……还没有那么糟。我是你的……小尾巴,你离开这里,我……也会和你一起在这里消失,你要是……进监狱,我就给你送饭!他们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一定要替你伸冤!”
她的话把我压抑了一天的郁闷和委屈都从眼睛里勾了出来。我抱紧她,对她愈发不舍。那一夜,我们始终相拥在一起……
清晨,我醒来,身边却不见了小林。看看床头的闹表,已经9点多了,她大概去上班了吧……
当我锁上房门,正习惯xing地要去燃油中心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我已经被开除了,已经没有地方去上班了,我一下子成了这个大院里,唯一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无奈,我只好又回到房间里,发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打开门,内保局的黄副局长带着几个人凶神恶煞般地站在门口。
“后奇,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泄密的证据,你现在马上跟我们走,协助我们调查!”黄副局长冷冷地说。
“证据?什么证据?”我根本不信。
“你跟我们走你就会知道了!”说着,两名军官站在了我身后。我无语。
“请你交出这个房间的钥匙!”我正要和他们一起走,一位军官厉声说。
“为什么?这是我女朋友的住处!”
“我们怀疑你在这里藏匿了机密文件和你泄密的证据!我们要对这里进行搜查!”
“凭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利?这里不是我的住处,你们无权搜查!”我愤怒了——如果任他们搜查,小林就无家可归了!
“请你马上交出钥匙!”显然,他们根本不理会我的抗议。
“这是我的家,你们无权搜查!”恰在此时,小林回来了,她今天穿上了军装,一脸怒气。她挤进人群,走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