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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叫什么名字?”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包裹着小团子的襁褓,眼睛盯着那双只有一丁点点大的小手,好奇地问道。
“杨戬。”杨天佑微笑道:“是幸福吉祥的意思。”
“哦。”杨骏点点头,目光落到小团子水嫩可爱的脸上,愈发觉得欢喜——睡着的小弟弟真的好可爱,又软又香,白白嫩嫩的跟个小毛球似的,好想抱一抱。
他满怀期待地抬起头来:“娘,我能抱抱弟弟么?”
清脆的童音很好听,带着兴奋和好奇,隐隐约约地还带了几分初为兄长的自豪,“娘你放心,我不会摔着弟弟的。”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弟弟,他可舍不得。
瑶姬闻言皱了皱眉,杨骏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抱孩子这种事就是大人都做不好,何况是他?万一磕着碰着……
“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再抱弟弟。”
杨天佑知道瑶姬的顾虑,开口阻止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大儿子立马不开心地撇了撇嘴:“隔壁刘老爹家的小子,今年才也才七岁,他都可以抱着自己的弟弟上街,我为什么不能抱抱自己的弟弟?”
“这……”
“瑶儿,让他抱一次吧,我护着些。”杨天佑抬手摸了摸自己大儿子的脑袋,“你要小心些,千万别摔着弟弟。”
说着从瑶姬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两只手横着抱,对,这只手托住头,好,小心。”
杨骏小心地从自家老爹手里接过绵绵软软的小团子,暖暖的温度隔着襁褓传来,顺着双臂,瞬间便传进了心里——
这是他的弟弟,小小的,软软的,漂亮又可爱的弟弟。
他脸色严肃,心底又兴奋又紧张,好像直到这时他才真的确定自己有了个弟弟似的,满心都是“我是哥哥了,我要保护他”的想法。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这个弟弟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是他的劫。
大半年后,正是阳春三月。
“这是谁?”刘家小子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怀里的奶娃娃,语气生硬。
杨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扒着杨戬白玉似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说道:“我弟弟!”
“你骗人的吧?”刘家小子不信,上下打量了杨戬一圈——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漂亮的根本不像凡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墨玉似的,轻轻一眨就带出几分灵气来。
杨骏不悦,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团子,冷哼道:“骗人?我为什么要骗你?这是我弟弟,如假包换!”
说着也不管刘家小子阴沉的脸,自顾自地抱着自家小弟转身进了大门,末了还不忘挑衅地说了句:“小戬乖,哥带你吃桂花糕。”
刘家小子顿时黑了一张脸,劈头盖脸就对着自家的小团子一阵揉捏,可怜刘家小公子被捏的哇哇大哭,心疼地刘家人齐刷刷数落了刘家小子一顿。
至此,杨骏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不过,没过多久,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家的这只小团子……不会哭。
没错,不管杨骏怎么逗弄这个漂亮得像瓷娃娃似的小弟弟,捏他的脸,揉他的小胳膊,轻轻打他的屁股,这个小家伙都从来不哭,真的惹急了就拿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睛瞪人,明明里面满满的都是眼泪,却怎么都不掉下来。
杨骏有点担心,尤其是那天关上大门的时候,听到刘家小公子哭得那么大声,心里的担忧就更强烈了。
“娘,小戬他怎么从来不哭?”
杨骏看着瑶姬细心地给自家小弟喂米粥,立刻殷勤地端着小碗站在旁边帮忙,“人家的弟弟被捏疼了都会哭的。”
瑶姬捏着勺子,把冒着热气的粥吹凉,还细心地凑到唇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喂给杨戬,“哦?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抱着小戬出门,碰上了邻家刘老爹家的小子,他就把他家的弟弟弄哭了。”
“你怎么知道二郎不哭?”瑶姬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带着笑,“你是不是也欺负他了?”
杨骏一顿,连忙心虚地低下头——如果捏他的脸,揉他的胳膊,打他的屁股算欺负的话。
瑶姬抿着唇笑了笑,搂着怀里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娃娃,一边喂饭一边说道:“你是哥哥,二郎是你弟弟,你要好好保护他。”
杨骏一个劲儿地点头,目光落到自家小弟身上,却有些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