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亲传弟子：所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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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常磊的执着与爱护，苏默是十分感动的。但他知道仅凭【神主宿身灵牌】的力量要打破幸运女神的封锁，无疑有些痴人说梦，所以常磊此时的努力根本就是单纯的劳心劳力，全然是无用功，更无任何价值可言。
“磊叔，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力回天的。”苏默郑重的说道：“既然断定没有修行资质，磊叔就不要为我耗损内息了，您今ri为我所做的一切，默儿必定会铭记于心，他ri但凡稍有成就，必会涌泉相报。”
“说什么胡话！”常磊断然的吼道：“若不得五会真神眷顾，你体内经络的状况怎会如此畅通。五会真神既然眷顾了你，就定会赐予你修行资质，之所以没有检测出，想是哪里出了差错，待得我再努力一番，必会有个结果。”
常磊这番话说得已是气喘吁吁，断断续续了，显然支撑着【神主宿身灵牌】运转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能力，他还想强行提一口气，鼓动内息御使【神主宿身灵牌】，但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提上来，胸腔与丹田处便一齐阵痛，直如刀绞一般，他忍不住一声痛呼，经络中运转不休的内息顿时为之一停，原本就已经收拢白光能量的【神主宿身灵牌】立刻神异全消，又成了一块华贵的桃木浮雕。
常磊还待继续催动，邓九皋使眼se让五个讲师一齐上去，止住了常磊的举措，抢走【神主宿身灵牌】归还给了杨伯方。
既然此间事了，再加上为了断了常磊的念想，邓九皋就不愿在这里多呆了，赶紧起身告辞，朝着杨伯方拱了拱手，道：“今ri之事谢过杨院长，一切都依前约，ri后但凡杨院长有需要，只要在我邓某人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邓某人绝不推脱。”
杨伯方得了承诺，自是好言相送，皆大欢喜。
邓九皋领着众人出了镜心别苑，才走出没有多远，因为过度运转内息而岔气的常磊便恢复了过来，他陡然从两人的搀扶，三人的照顾中挣脱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邓九皋面前，好像生怕慢了一般。
“邓大哥，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苏默这孩子便拜入我的门下吧。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但有一点，我是一定会做到的，那就竭尽心力的教导他，绝不会有任何遮掩推搪。”
邓九皋很是感念，拍了拍常磊的肩膀，道：“常磊兄弟，你今ri对默儿的关爱，我邓九皋没齿难忘。但亲传弟子事关道统传承，据我了解，你门下亲传弟子也不过就是三人而已，默儿没有修行资质，只是成为你的累赘，便是如此，你也愿意悉心教导吗？”
“定会悉心教导。”常磊道：“而且【神主宿身灵牌】现在没有检测出修行资质，也不代表就真的没有资质，只能证明默儿的资质很弱而已，让默儿随着我先修行一段时间，外壮肉身，内修灵魂，先夯实基础，再去检测资质，总是能检测出来的，据说那些炼气士家族的后辈弟子，不都是先修行一段时间，到了适当的年龄才会去检测资质吗？”
邓九皋神se一动，他一直记挂着苏默三岁时的那一次检测，故而对苏默没有修行资质一事已是有些先入为主了，压根就没去想过怎么挖掘他的资质，此时听了常磊一言，顿时意识到了这倒是一个办法。
“常磊兄弟粗中有细，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邓九皋喃喃自语，越说越觉得大有可为，禁不住有些激动，转首看着苏默，问道：“默儿，你可愿意拜入常磊讲师的门下，做一个亲传弟子，听从常磊讲师的教导，苦习武道。”
苏默本就对常磊的真xing情十分感动，此时听得常磊并不计较修行资质的事情，更没有歧视，相反常磊还在努力为苏默寻求修行的可能，虽然苏默知道常磊所说的可能只是谬论，绝不会有成功的一天，但他仍是不愿亏了邓九皋与常磊的兴奋之情，即便不能学习武道，练些拳脚也是好的，权当做强身健体了。
因此苏默也没有什么犹疑，当下便说道：“承蒙师尊不弃，默儿愿拜入师尊门下。”
常磊满意的点点头，轻拍着苏默，道：“不要放弃。天元大陆上有灵众生仿佛恒河沙数之多，其中真正有修行资质的又有几个呢？那些人都是得了五会真神的眷顾，是注定要站在世界巅峰的，我们不需要有那么大的野心，便如为师，当年初次检测修行资质时，也只是勉强容纳一点神主元神，资质之差，也可算是惨不忍睹，但为师如今还不是成了一个二流高手，并不差其他人太多，为师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就，全因为两个字，那就是勤与忍。今ri我也将这两个字送与你，望你能时时自勉。”
“多谢师尊。”苏默应道。然而他嘴上虽然应承了，但内心深处却是十分清楚的，勤与忍或许对他人是格律名言，但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玩笑而已，他若是想在修行的道路上有所成就，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子衿这个可耻的幸运女神能够大发慈悲，放过他。
常磊颌首继续道：“那今ri你便回去做一番准备，明ri来找我报道吧。”
众人各话离别，六位讲师相偕而去，苏默与邓九皋二人则回转外院，邓九皋得了常磊的提醒，原本已死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因此一路上倒是挺轻松，反而苏默却心事重重，在他看来，秦子衿好歹是个幸运女神，便是再无聊，也不会毫无根据的为难他一个**丝，何况他穿越这件事虽然迷雾重重，但总似乎有些若隐若现的线索在其中穿插着，显然有一个莫大的真相在等待着他去挖掘，尤其是亲身经历了这次检测之后，苏默越发相信这种感觉了。
五会真神作为一个天元大陆的至高神，按理来说，是不应该与秦子衿有什么瓜葛的，毕竟都已经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体系了，但苏默心中泛起的那种强烈的厌恶，却很直观的表达出了秦子衿与五会真神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而且五会真神作为一个至高神来说，其神通广大应该是无边无际，哪怕只是【神主宿身灵牌】中存留的一点元神，想来也不是幸运女神这样的小神能够轻侮的，但事实结果却是，那一点神主元神根本就无法奈何苏默灵魂中的屏障，这让苏默十分的意外。
仅就目前来看，苏默不知道秦子衿是善意还是恶意，更不知道五会真神是对他有帮助还是有害处，但不管这两者的想法如何，现在都不是苏默能够揣摩的，毕竟相隔得太遥远，哪怕就是这两人真的对他有什么图谋，也不是苏默能够反抗的，更不需要杞人忧天，他能做的，除了接受，就没有别的可能。
一路无话，回了小院之后，邓九皋却将苏默唤进了书房。
邓九皋坐在藤椅之上，静静看了苏默好半晌，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师尊与为父曾有些故旧，此次方才卖了天大的脸面给你，答应将你收为亲传弟子，别人的恩情我们要感念，但你却万万不可恃宠生娇，既然入了常磊讲师的门下，一切便都要依着他的规矩来，你若是在致远堂中犯了错，为父是绝对不会帮衬你的，你明白吗？”
苏默认真答道：“明白，义父您放心吧。”
“嗯！”邓九皋应了一声，又道：“既然进了致远堂武院学习武道，你也就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了，有一些常识，为父一直没有跟你提及过，这次也要给你说一说了。一个师傅，因为jing力有限，通常都只会带三五个亲传弟子，各教技艺，最终择其优者，传下道统，故而亲传弟子之间虽然是师兄弟的关系，但也是竞争最激烈的，往往会反目成仇。你没有资质，又一跃成为了常磊的亲传弟子，肯定会受到许多的嫉妒与排挤，尤其是那些原本有可能晋升为常磊门下亲传弟子的武院生员，恐怕更会视你为眼中钉，我们受了你师尊的大恩惠，因此为父以为，这些事情你若是碰到了，最好是低调处理，不要让你师尊太过难做。”
“好的，义父。”苏默又应道。
邓九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人们常常说江湖，更有许多关于江湖的传说。其实所谓的江湖，不过就是炼气士世界之下的储备阶层罢了，按照炼气士的说法，在真正炼气之前有一个筑基的阶段，这个阶段可长可短，又无法得到神通，因此通常不算做炼气士的修行，但却是炼气士修行的基础。有的人得五会真神眷顾，生来就已筑基，有的人则资质愚鲁，筑基尤其困难，五会真神怜爱世人，不独独只钟爱炼气士，对一时间无法炼气的众生，也是殚jing竭虑，创造了许多适合我辈江湖人士筑基的功法，供给我们修行。”
“由于江湖人士不入炼气士世界的主流，因此其中的种种修行阶段，也就不能按照炼气士的办法来做批注分流，只能按照江湖人士的理解来个简单的划分。初通些拳脚，这在江湖中是不入流的，因此不入品阶，一旦通了内息，有了气感，这就是三流高手了，而内息强大，技艺不凡，就可称为二流高手，内息圆融，技艺融会贯通，这则就是一流高手了，一流高手也是江湖人士的顶峰，能跨越一流高手的品阶，通过内息的巩固，构筑出丹田气海，真正完成筑基，那就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先天高手，也就是进入了炼气士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