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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宿谷城,一夜无事。就**与侍女谈笑声音喧哗,被我例行公事般收拾了一顿。
那两天一直坐车身子骨有些莫可名状的不得舒展,拾掇完**后,感觉放松很多,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临近傍晚,终于赶回洛阳。在城外安置好俄何和烧戈两族下面几日起居,便带着随行官吏从属住回越侯府邸。交代几句,又带着银铃径直回父亲府上。
那天傍晚,风都是暖的,夏天正越来越快地赶来。心中满是各种心事,回到自己屋便躺下,随由母亲跟来问这问那。
那夜没吃晚饭便睡着了。唯一的记忆,便是银铃将头枕在我的臂弯中,似乎还抚摸过我的脸。
其下几日,该做的事情还得做:送别该走的人,见暂时不会走的人。跟着父亲,保持缄默,努力记下该记下的事情。
只觉得昏昏沉沉,很多事情不是我爱做的,但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勉力为之。
陛下和何皇后两位都叫我多留阵,甚至皇后还表示银铃儿媳妇可以留下来产子。称让太医宫女们看顾着,定然妥当。
这老娘笃定将我视为亲子,眼神都和母亲找借口留银铃时一般无二。知道我舍不得银铃,留个人质,逼我不时往洛阳跑。
场上还得含混过去,只得把回家的念头先压住。
又过了几日,到四月初的光景,家里设宴,招待群臣。父亲把整个尚书台的人介绍我认了一遍,还和我说,我得熟悉这套班子,以后来了还需搞好关系。
天知道过了七八年后,这些人还会有几个留在尚书台。父亲可能只是为了借机拉拢一下这些尚书和尚书丞们,显示对他们的器重。不过我总觉得父亲欠思量,七八年都不升迁他们,尚书们岂不难受。但场面上,我又岂敢乱发话。
不过相对来说,我更注意仲道兄身边空悬的位置。
我想熟视无睹,但是却总不经意看向那里。未免银铃起无名火,先坦白提到此事,加了一句不知何故。银铃倒没有责怪我或者借题发挥,只是解释道,可能定了婚期,现在便不宜过来了。
这场上觥筹交错,还好我确实爬得够高,只需留在原位等人来敬酒便是,不需太麻烦。终于忍到仲道兄来与我为寿,趁着席间歌舞正起,不便回自己的位置,暂时坐到了我身边。自然,也可能是特意如此。
“她如何不在?定了婚期么?”热心地笑问道,我并未太伤感,似乎真的从中解脱了。
“怡妹说要再去南边游历一下,说要忘了你。”仲道兄仿佛也很轻松:“真羡慕子睿贤弟……能先遇见她,与她共度过那许多事情。”
我不知该如何接,只能笑笑。
“当然,如果是我在那个地方,可能也没法像你那样。”仲道兄看着自己双手自嘲道:“我可没有贤弟那么强壮。”
“她说她想忘了你,却怎么也赶不走心中的你。她不想在心中总会念着你的时候嫁给我,说这样对我不公……为此,很感谢她,但我却无计可施。”
仲道兄似乎喝多了,一直在说,而我和银铃只是一直在听。
那夜喧闹,我很是疲累,也有些厌倦了。不禁开始怀念广信的云,广信的雨和广信静静的黄昏。
这里昏沉沉日子我实在过不下去,明日确实得和他们提出南归就国之事了,理由便用急待戡乱吧。
但其实那夜事情才刚刚开始。我x上床榻喘定了气,正待更衣就寝,却发现银铃正衣坐在我身边。
“银铃,早些睡吧,明天应还有颇多应酬。”
“不,你先养会儿神,别褪衣服,马上要起来,今晚你一定有事。”
“父亲告诉你的?如何没告诉我?”
“你今晚老有人与你敬酒,你如何有空?”
果不其然,片刻后,父亲在窗外轻声唤我:“赦……子睿吾儿,银铃可告诉你了?出来……嗯,儿媳妇儿啊,你若不嫌也可以来。”
父亲看来也喝得有点多。
再片刻后,我们四辅政加银铃便在密室中碰头。原本我以为酒酣的孟德兄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看着我和银铃笑。
“小夫妻被我们吵了良宵,姐夫对不住你们了。哦,还有一个小宝贝,打扰你休息了。”他还冲着银铃肚子做起了揖。
老师也坐在那里笑着看着我们:“嗯,本来不打算叫你的,但是我们觉得你应该要知道一些事情了。”
心中咯噔一下,看了看银铃,她却似乎早料到如此一般。
“我们前面在很多奏议中的种种不合,朝堂上的争执,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父亲这平平淡淡的一句,却让我整个胸膛里都咯噔了一下。
“但以我们对你了解,我们暂时不想让你知道,就想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由令尊与你交待,放点假消息,让你做给所有诸侯看。你老师思忖再三,觉得你或能有更妙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