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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二人又是一阵说话之后,太宗便至,面上似有些不悦之色,且上前来便欲与稚奴问话。
长乐见状,便急忙起身,借口稚奴不适,请了父皇移驾外面说话。
太宗素来宠爱她,便应了。
到得外面,太宗才沉着脸道:“你以为朕要骂你弟弟?”
长乐闻言,才笑道:“原来父皇是气那几个贱婢惹得稚奴伤心……是丽质不好,乱想了。可是父皇,您瞧瞧您方才的神色,若真个与稚奴一说话呀,只怕还不得把稚奴给吓死。到时候,最心疼的,只怕还是父皇你自己。”
太宗忍不住笑,点着已为人母的爱女笑骂:“从小就是你最机灵!罢了,父皇也是真被气坏了。稚奴这孩子,近年越发胆小,似这等事,他若直与朕说,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他一壁说,一壁坐下来,轻拍着桌面道。
“父皇,您这般说,可是冤枉了稚奴了。您想,我们几个兄妹中,跟着母后最久,最得母后性子传继的,便是稚奴。所以,他真不是胆小,只是总觉得,但凡与别人起冲突,便是不仁不慈罢了……”长乐听了太宗命,也坐在一边,劝着。
一边侍立的王德也笑道:
“主上,老奴倒觉得,大公主此话甚是有礼。想想晋王爷平时也不是那般没主见的。只是遇到这后廷家事,便不知所措。主上,晋王爷说到底,还只是个孩子,需得一段时间来好好锻炼。主上莫急了。”
太宗道:“你以为朕气他不知上进?朕气的是他有事不与朕这个父皇说,却跑去说与他舅父听。这算什么?”
“父皇,您这可是冤枉了稚奴了。”长乐闻言,便知稚奴之父爱未见稍减,心下大喜,道:“父皇,稚奴求的可不是舅父,他怕舅父怕得要死,又怎么敢直接求他?他呀,是求我找个由头,将他接去长孙府住段日子呢!说来说去,也是父皇不好,若是不那般宠爱那韦氏,稚奴也不会因不欲父皇伤心,又害怕留在宫中出事,才要如此费尽心机,出宫避难了。”
闻得出宫避难四字,太宗面色更黑,良久才咬牙道:“朕这爹爹当得也真是……居然让一个妾室欺我儿至此……那韦氏,早晚也是要废的。只是现下,还动她不得。毕竟还有整个韦家在。”
“父皇说得极是,所以呀,女儿倒觉得,父皇若想废那韦氏,不如仿当年母后之为,广纳御妻,多聘贵女。前朝上更多用各氏贤臣,一来可借机渐渐疏远那韦氏,二来也可为将来之事做准备。如何?”
“你呀……”太宗笑而不语。
………………
同时,内殿。
德安匆匆忙忙将身边小侍听到的话儿学与稚奴听。
稚奴点头示意知道,又问:“那徐惠,何时入宫?”
“左不过这几日罢?主上有意,国舅有意,房相亦有意……定然很快的。”
稚奴点头,这才稍微心安。
见他如此,德安不解笑道:
“王爷,您此番的动作,却是教德安不明白了……您本不欲与那杨氏计较此事的呀,又如何……而且武才人她……”
“德安,我不会让武姐姐受父皇宠幸的,永远不会。”
稚奴淡淡道:“所以咱们的计划必须是要换枚,同样令父皇喜爱的棋子了。”
德安日常伴稚奴,如何不知他心思?但一念之为主,不愿再看他似前些日子般,为情苦了自己,便道:
“如此便好,奴终于可见王爷不再为心所困。
只是这番下来,咱们便得好生计较一番。王爷,奴不明白,您怎么就这般肯定,国舅爷知你有出宫避难之意后,必然会送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