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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李婉儿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担忧地看向沐云杉，生怕她吃不消。
顾熙媛点点头：“就是现在。”
斜睨李婉儿吃惊的包子脸，她轻“嗯”一声，挑眉道：“皇上日夜为国操劳，难道李宝林不肯为他祈福吗？”
“臣妾不敢。”
李婉儿面有不甘，却委实不敢担这个罪名，只能恨恨地应了下来，眼睛却不住朝着沐云杉的方向看去。
“娘娘如此为皇上着想，臣妾二人又怎敢有怨言？”
终于明了了顾熙媛想要做的事情，沐云杉反倒安了心，和李婉儿一起去了佛堂抄送经文。
见二人如此恭顺的态度，沈修媛柔柔一笑，恭维道：“还是娘娘厉害，这二人竟然没有半点不从。”
顾熙媛摆弄着手中棋子，淡淡瞥她一眼，红唇微动：“过了今夜，这两个人就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丹凤眼中阴鸷之色与那日的欧阳锦如出一辙，顾熙媛冷笑连连，那恶毒的神色看的沈修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口中却不忘恭祝：“臣妾先恭喜娘娘了，娘娘很快便能除去心腹大患！”
佛堂之中只点了几盏几只昏黄的红烛，与大殿中琉璃宫灯照映下的灯火通明的景象截然相反。
昏暗的灯光下，佛经上本就不大的字体看起来更加吃力，只一会儿便看的人眼睛生疼。
李婉儿揉了揉眼睛，不满地对两旁伺候的宫女道：“熙妃娘娘叫我们抄佛经，你们就不会多点几根蜡烛？”
宫女们寒颤若噤，檀香不知何时守在了佛堂的门口，闻言走进来幽幽道：“李宝林息怒，不是奴婢们没有眼力，实在是熙妃娘娘曾经吩咐过，近日以来国库吃紧，皇上日夜忧心此事。为了节省开支，娘娘决定以身作则，将佛堂中的蜡烛撤了不少去。”
节省开支？以身作则？
当真是笑话！
熙文宫正殿中灯火亮如白昼，那一盏盏精致的琉璃宫灯少说也得几十两银子，一支蜡烛却只需要支出几文钱，两相比较之下，到底怎样才算奢侈浪费？
心下明了，沐云杉却没有拆穿檀香这只要是正常人都能听出来的谎话。从佛经中抬眼看向李婉儿，她轻柔道：“妹妹，既然娘娘这般节省，我们就不要给檀香姑娘找麻烦了，免得她回头再心头发堵。夜已经深了，我们还是快些抄完回去休息一下吧。”
李婉儿扁扁嘴，恨恨瞪了檀香一眼，在沐云杉的注视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大约到了丑时十分，一卷经文才算见了底，沐云杉转动一下僵直的脖颈，重重吐出一口气：“总算好了，妹妹，你还有多少？”
李婉儿没什么精神地回答道：“姐姐先回去吧，我还有一点儿就完了。”
“无妨，我等你。”
又过了一刻钟，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婉儿放下笔，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地抬头：“姐姐，我抄完了。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
沐云杉摇摇头，起身对她道：“快活动一下，那么长时间不动，身体肯定吃不消。”
李婉儿应了一声，刚想动作，檀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佛堂之中，佯装心疼地对二人道：“两位主子抄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熙妃娘娘熬不住，先睡了，她让奴婢转告主子们，也已经深了，两位若是抄完了就在熙文宫中歇了，明早再回去。”
留宿熙文宫？
沐云杉直觉的认为这样的提议定然有阴谋，想也没想便拒绝道：“麻烦檀香姑娘转告熙妃娘娘，我们姐妹谢过她的好意。不过婉儿妹妹认床，离开畅春园她睡不着，就不留宿了。经文在这里，明日娘娘醒来檀香姑娘转交给她就好。”
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檀香也不失望，轻笑一声：“如此，檀香恭送两位主子。”
出了熙文宫，李婉儿皱皱眉，疑惑道：“姐姐，这熙妃搞的什么鬼？让我们抄半夜的佛经，她心里会觉得很舒服吗？”
沐云杉并不觉得顾熙媛是这样无聊的人，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是真的迷惑了，搞不懂顾熙媛究竟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