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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那座下的张显、杜三娘等人见钜子腹已亲临议事厅,便纷纷起身抱拳施礼,以表达对他老人家的一番敬意。而唯有那公输一门等人却是无动于衷,极为淡定的坐在原位,心中却想那钜子腹是要唱哪出戏。
“深更半夜叨扰少二塚主及门下弟子清修,老夫实在深感愧疚。”钜子腹见那公输仇一干人等面露不悦之色,便只身上前向那公输仇打起了招呼来。
“不敢当,不敢当,晚辈是后辈,自然要尊重前辈些,免得有人说我公输一门不识礼制。”那公输仇却是丝毫不领钜子腹这份情。
“呵呵,少二塚主言重了,”钜子腹自知那公输仇也是孤高自大之徒,便也不再赘言,只是回首对着众人道,“诸位,此番深夜叨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若不是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老夫自然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所以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老前辈客气了,我等既然暂居墨客山庄,自然应当客随主便,然则不知老前辈所谓万分紧急之事却是何事?”张显见钜子腹如此客气,便也急忙起身还礼道。
“张将军深明大义,实在令老夫感激不尽,”钜子腹说着向那张显作了一揖,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此万分紧急之事,便是我墨客山庄今日丢失镇庄之宝九齿灵匙一把,所以如此紧急召集诸位,也是想弄个清楚。”
“腹老前辈,您老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认为众宾客要贪图你墨家财物,好歹众位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又岂会为了这区区小利而坏了自己的名号?”那公输仇一听钜子腹这般说道,便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满道。
“少二塚主误解了,老夫所说的镇庄之宝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是一把能够打开我墨家百变机匣的钥匙,而那百变机匣之内,便是我墨家各门绝学所在。”钜子腹看那公输仇如此不满,便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老前辈是担心有人觊觎贵派的武学精要,所以偷那九齿灵匙,以便自己可以打开那百变机匣偷学技艺。”杜三娘听了那钜子腹的解释,也明白了过来。
“三娘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钜子腹故意笑着说道,其实他心中却是很明白,这九齿灵匙的真正作用只有那偷盗之人心中才明白,但是为了找出那隐藏在那众人之中的黑手,他便又接着说道,“偷盗之人用心居心叵测,只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哦?却是何事?”那杜三娘听了此话,不禁反问道。
“先前,老夫为防止有人在黑暗之中将那九齿灵匙浑水摸鱼,便在隐藏此物之时,就在那九齿灵匙的表面施了夜光粉,所以那偷盗之人如若偷了此物,那手上必然也沾满夜光粉的粉末,所以,只要在黑暗之中一现,他便会显露出他的真面目来,”那钜子腹满怀信心地说着,随后便转身朝他的众弟子道,“火离,将东西拿上来。”
“是,师父。”那火离说罢,便从身后搬上一只黑匣子来。那黑匣子四周全被檀木封住,只有前后两个双拳大小般的孔,后端的孔上又用黑布遮挡,只要将人的双手置于那黑匣之中,如若手上有夜光闪现,便可从那黑布处看得真切。
“验证的道具老夫已命人备好,还烦请诸位将双手置于这黑匣之中,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一清二楚。”钜子腹见黑匣子已放好之后,便朝那众人说道。
“哼哼,腹老前辈,这九齿灵匙难道就无可能是那外人所盗,前辈为何如此断定是本庄之人所盗呢?”公输仇看着那黑匣子,心中又不满的地反问道。
“呵呵,少二塚主所言确实有理,老夫确实不能排除有外贼偷盗的可能,但是外贼目标甚广,难以识别,所以为今之计只好先排除这内贼,方能从长计议。”钜子腹早知那公输仇便会如此问道,于是也便早早的想好了作答之词。
“老前辈所言甚是,况且此番做法也是还我们一个清白,如若真的问心无愧,自然不必有所担忧,我张显便第一个前来验证。”那张显说罢,便径直上前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张将军双手清清白白,无丝毫可疑之处,有劳张将军了,请。”火离仔细看了看那黑匣子之中,随后便十分有礼的对那张显说道。
“火离侠士客气了,请。”那张显见火离如此施礼,便急忙还礼道。
“既然张将军给诸位带了个头,那我杜三娘也就当仁不让了。”杜三娘说罢,便也上前验证起来。
待那杜三娘验证过后,那公输一门的弟子们见他二人都相安无事,便也一个接着一个上前验证起来。
公输一门本也是江湖大派,礼制尊卑自然也显得格外森严,那公输一门的几位长老便论着辈分上前一验自身的清白。论资排辈,那公输一门中辈分最高的便是公输隐隐长老,隐长老身为元老,自然要为他人做个标榜在先,随着公输仇挥起左手做了个请的礼让之举,那隐长老便点头会意,亲身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隐长老伸出双手之时,那黑匣子便仿佛突然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劲的冲击,只听得“嘭”的一声,便被震得个四分五裂。
众人见得如此情景,顿时都目瞪口呆,目光不由得都紧紧地盯住了隐长老,而那隐长老此刻却正是一脸惊慌,不吃所措。
“隐长老,你这是作何缘故?”身在一旁的公输仇见那黑匣子被隐长老震了个粉碎,满脸惊疑的问道。
“少二塚主,莫非隐长老他……”身后的几位其他长老对此也是大惑不解,心中虽有怀疑,但是话到嘴边却也只是说了一半。
“想不到隐长老你身为我公输一门的元老,居然觊觎其他门派的武学,实在令晚辈所不齿!”那公输仇见得众人也是这番疑虑,便不由得大声呵斥道。
“少…二塚主,老夫绝无此心啊,当中怕是…有人陷害于我啊。”可那隐长老此时却满脸无辜,只是突然受到这般事由,顿时也显得语无伦次起来。
“隐长老,在座的都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又有谁会陷害于你?”公输仇见隐长老话语含糊,便也毫不客气的质问起来。
“这……”那隐长老被公输仇的这番质问惊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少二塚主,”正在那公输一门内部喋喋不休之时,突然那厅堂之上传来钜子腹的一声话语,“依老夫看,这隐长老只怕确实是遭了冤枉,这当中恐怕是有人想浑水摸鱼。”
“哦?钜子腹前辈为何作此猜想?方才众人明明亲眼所见隐长老用内力震碎了这黑匣子,如此便无证据指证于他。”那公输仇在一旁有理有据,却是不解道。
“哈哈哈,倘若隐长老果真如此作为,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么?”那钜子腹听了公输仇的这话,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想隐长老就算再无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倒是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想要用嫁祸他人的方式遮掩自己的行踪,却不想却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钜子腹一边说着,话语也突然变得沉着有力起来。
“哦?看来腹老前辈似乎有了自己的一套推理之词,晚辈倒是很想请前辈赐教一番。”那公输仇听了钜子腹如此坚定的话语,便也随口说道。
“赐教倒是不敢当,但是老夫虽然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但是心眼却还是十分明亮的,倘若少二塚主有兴趣的话,倒是愿意一叙,”那钜子腹说着,便从那正位之上缓步而下,口中缓缓说道,“其实,那九齿灵匙之上根本没有涂抹夜光粉,老夫故意这般说道,便只是想让那偷盗之人做贼心虚而已。”
“啊?”众人听了钜子腹这惊人之语,顿时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