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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楚随风单膝跪在床上，两只手撑在北冥的耳侧，这人冰凉的手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仍旧是不言不语地盯着他，眼眶有些红，却还是不吭声。
楚随风没有来的一阵烦闷，他挣了挣没挣开，倒是将这人身上的伤口挣开了。
楚随风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邪肆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冷。
“你这么抱着我，就不怕我直接把你给上了？”楚随风邪肆的眼神从他的唇上擦过，那嗜血的眼神让北冥浑身都僵了僵，却仍旧死死地抱着他，就是不松手。
就在楚随风的眉头第二次皱起来的时候，北冥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一抬头吻上了他的唇，不，或许应该说是啃更为合适一点。
楚随风心底里难得的带着几分怒气，王家被人灭口了不要紧，王世志被杀了也不要紧，他不喜欢的是这个人的态度。
就算是他杀了王世志也没有什么关系，是要保住什么秘密，或者是要杀了王世志泄愤都没有关系。他只要告诉他，他不喜欢那个王八蛋，杀了也就杀了，他难道还会责怪他不成么？
可问题是，这小子从始至终就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辩解或者解释都没有。
他自问自己对他算是够坦诚的了，无论是日后两个人关系的界定，还是他给他的底线，他都告诉了他，可是这人却只是瞒着自己，这种隐瞒，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单方面的努力。
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一动不动地任由北冥笨拙地吻着自己，他既不反应，也不抗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将他眼底的一丝害怕看在眼中，他阴郁地发现，自己该死的又心软了。
说不清是为了泄愤还是别的什么，他一伸手按住了他的额头，将他按在了枕头里，看着眼带失望的少年，他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几乎将他口中的空气和甜蜜压榨一空。
看着那又忘记了呼吸，将自己憋得俊脸通红的冷清人儿，楚随风眯着眼睛任由他盯着自己，等他后知后觉地喘息着的的时候，他的薄唇微微一勾，再一次压上去，狠狠地侵略着他的所有领地。
小包子带着人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放过他，当那些人将药浴的大木桶都放好了飞快地退出去，他一伸手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噗通一声就将人丢在了木桶之中。
看着那在黑色药液映衬之下，越发显得白嫩晶莹的肌肤，楚随风伸手捉住了少年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一次吻了上来。
霸道，掠夺，狠狠地侵略着。
这样几乎不让人呼吸的吻，比什么都要夺人心魄。
北冥下意识地抬手抓着楚随风胸口的衣服，快要被溺毙在了这种狂风暴雨之中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邪魅脸庞，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亲近，或者说是掠夺，紫色的眸子带着点儿茫然和欣喜，只想下意识地抓住他，哪怕是被他撕裂了也没有关系。
他混沌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看着楚随风跟以往完全不同的样子，他清楚地从他暴风雨一般的情绪里感觉到了一丝怒气。
这丝怒气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同，这狂暴的侵略中，似乎更多的夹杂着一种急躁和无法表达的郁悴。
或许情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坏？
北冥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伸手环住了楚随风的脖子，被他抱着的人并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只是泄愤一般地咬着他的唇舌，黑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怒气和郁悴，让看遍了人心的他恍然间有了一种顿悟一般的感觉。
“我……”北冥抱着他的手推上了他的胸口，努力将他推开了去，这才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犹自带着怒气的楚随风再一次侵略了上来。
北冥瞪大了眼睛，被动地看着眼前这个连发泄怒气都方式诡异的人，不知道表情为何物的他，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个人……生气的时候竟然跟个孩子似的吗？！
他这么想着，清冷的俊脸上忍不住便暖了几分，笨拙地回应着他的舌，直到这个人的情绪因为他的顺从而变得平和，他才终于软着身子被他放开了。
“不是我杀的。”北冥喘息着，清冷的脸因为刚刚的事情而显出几分红晕，他抓着楚随风手腕的手显得软弱无力，只要是轻轻一震就能挣开他的手腕。
还好，或许是刚刚的安抚有了效果，楚随风脸上的阴沉少了几分，那双眯着的眼睛也缓缓地松开了，只是伸出了手指摸了摸他微肿的唇，黑亮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慵懒。
“继续说。”楚随风趴在浴桶边儿上看着他，懒懒的样子说不出的邪魅。
北冥呆了呆，下意识地朝着他靠近了几分：“我是被人引过去的，那个杀王世志的人攻击了我，所以我受了伤，身上沾染了血。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也没有要灭口的意思。他不是我杀的。”
楚随风恩了一声，看着北冥明明脸上清冷，但是眼底却带着坦诚，他心底里的那些不快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他给这个人该有的私人空间，但是有些事情上，他不希望这人瞒着自己。不得不承认，从这个人开始温顺的回应自己，到他终于不再死挺着告诉他实话，他的心里感觉很熨帖。
知道这个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楚随风并没有怀疑他，最开始的那种郁悴和烦躁，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因为这个人的明悟而消散。
只懂杀戮的他，果然还是不太懂得处理自己的情绪，还好，这少年在这一方面似乎比自己擅长。
楚随风看着他微肿的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觉得喉咙有些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