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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
很痛,很冷。
知觉在慢慢恢复,思绪也渐渐收拢。
流徵动了动眼皮,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记起来了,这不是四五岁的小时候,也不在小村子里。她在锦葵山庄里,为了南宫雅,或者说是为了自己,上了擂台与上官策云进行了一场比武。
差点就……
死了。
流徵稍稍扭头,正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头埋在她身边的被子里,哭得有些凄凉。
“哭……什么,我……没死。”
那颗哭得有些颤抖着的头突然顿了一下,接着便一下抬了起来。除了南宫雅,自然不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她顶着两只红通通水汪汪的眼睛,瘪着嘴,嘴尖微翘,倒是很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流徵,你终于……醒了。”
说话还带着哭腔。
真是个小可怜。
“嗯。”流徵哼了一声,慢慢地感觉了一□体,似乎还是很痛,内腑之中亦还有一股寒气乱窜,但比起之前来还是要好多了。她想了想又问:“我躺了多久?”
“一天一夜。”南宫雅回答完之后,立刻又跳了起来,“对了,我还得去告诉廖伯伯!”
“等等……”
“怎么了?”南宫雅停了步子又回过头来,不等流徵开口又自己说了起来,“对了!你躺了这么久一定是渴了,我去倒水给你喝。”
流徵有些好笑,但也并未阻止,看着南宫雅忙得跑来跑去,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欢喜。
一直等到南宫雅喂她喝了水,流徵才问:“你刚才为何要去找廖总镖头?”
“啊。对!”
南宫雅一听这话,转头又要往外跑。还好流徵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南宫雅。
“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南宫雅眨巴了一下她的红眼睛,总算解释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那天在擂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流徵当时昏迷不醒,南宫雅和公仪凝自然赶快找人将她抬回了竹屋。可南宫雅却突然发现,流徵的状况很像之前寒毒发作时的样子。正好廖威得知流徵受伤,也赶来探望情况,听了南宫雅的描述,便进来替她把脉细细查探了一番。
“……竟然真的是寒毒,而且这一次伤得比在灵邪村那一次更重。”南宫雅道,“廖伯伯也觉得十分奇怪,之前的寒毒明明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策云打伤你之后又引发了什么,总之……莫名其妙。”
流徵听到这里,也有些奇怪,寒毒?怎么会是寒毒……
“还好廖伯伯对处理这个有经验,给你服了药,又亲自你化毒疗伤。”南宫雅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迟疑道,“其实……我见他给你把脉,很有些担心。我听说有些很厉害的高人可以从脉象中切出男女之象……不过看廖伯伯神色如常,应该是没看出来吧。”
流徵点点头,倒是并不担心这个。
廖威与她们虽然相交不久,但却是个重情重义且十分可靠的人,他们一同历经过生死,情分不比旁人。廖威当初敢以维系身家性命的冰蚕衣相托,那么,就算此时得知了流徵的女子之身,也并不如何。
她此刻的心思,反倒是都被南宫雅所说的“寒毒”困住了。
流徵这一醒来,众人很快便都得了消息。
几个相熟的人接连到竹屋内来探看。
廖威仍替她把脉,还啰啰嗦嗦交代了一大堆,听说她在练武,竟然十分慷慨地教了她一套基本的内功法门,让她试试。这倒并不能让她自己疗寒毒之伤,只是看是否可以通过调息减轻一些痛楚。
南宫颂竟然也很快赶来了,虽然仍摆着一副臭脸,甚至还冷哼一声道:“你这么没用,将来如何保护我家小雅儿?”
不过南宫雅却在他走之后偷偷告诉流徵,上官策云把南宫雅当赌注输掉了这条消息,就是南宫颂故意传出去的。后来流徵在台上昏迷过去的时候,有个上官家的人冲上台来非要挑战流徵,公仪凝骂了那人一顿之后,南宫颂竟然也跟着跳上来,指桑骂槐地讽刺了一通,最后还亲自动手教训了那人。
这么看来,南宫颂……
应当是站在她们这边了吧。
“……不过,后来我看见我大哥哥在台下,他脸色好难看,我……我估计,我们俩回家之后都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