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镜子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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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考了。”两人排着队进入了考室。站在前排的朝阳，回头冲小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早已从刚刚的打击中回来。
“只要通过考试就可以到外面的世界了。”少年眯起了双眼笑了起来。有些兴奋。马上他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四国中可以出入国界的只有一种人，就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士兵。除了士兵，剩下的老弱妇孺度都得留在国内，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自己国家的位置被敌对的国家知晓，一方面为了保护国民。四国的少年在15岁之前，游戏只能在围城的范围。就算是再怎么任性的孩子也不会去，因为每天晚上父母轻拍着附在身上棉被，讲的睡前鬼故事，发生的地点永远是那九尺高墙外的未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考试啊？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少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镜片，两块小镜片上泛着金光小树看了一眼放在门口书包，无言地叹了口气。即使受挫一万次，他那每天都会重启的脑袋里，世界依旧时候美好的吧。四国重武轻文，大家也仅仅是识字而已。笔试是不可能考太深的组词造句的。
果然进了考场，朝阳就傻了。眼前这一面被布蒙着的大家伙是什么？难道说？：“没有笔试吗？”
“从来没有。”少年淡定的捧起茶碗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再提醒“一马当先”先生了。老师的“教导”，以长远的眼光来看还是有益处的。比如说修身养性。呃……要不是说是明白这个世间有多么黑暗。这么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他人是多么且愚笨不负责任的行为。
“那个可恶的女人。终于被我抓到了！看她这次还有什么借口？”好了，这次他要新帐旧账一起算。
“啊，你在意的是这个？”因为喝茶而腾不出双手，只能忍有肩上的衣服塌了下来，露出纤细的锁骨。
“吵死了！”角落里一个低沉的男声浮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好奇的吵杂声顿时停了下来。
小树看见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心脏忍不住变快了两步。
一头标志性的银色头发，一双嗜血赤瞳换做了沉静的黑色。不过一双谁都不放在眼中的死鱼眼，在四国这种地方还是让人难以忘记的。
“上层居然派了一个虎级将军的来做监考官？”难以置信。
“真的啊？”朝阳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没想到，飞鹰城的考官不是一向由炎阳老师来当的吗？看来这次复习真的是白费了。残存的最后一点对人性的美好被破灭了。
“八大将军不是在外征战，就是保护皇城。一般的平民是轻易见不到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看来这次的考试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小树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一脸惫懒靠在桌子上看着手心发呆的青年“管他了是为何而来？我们只管全力以赴就好。”朝阳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优树的肩膀鼓励道。没有这么简单，难道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功夫跟小屁孩们鬼扯淡。一切注意事项只说一遍，一排在这里站好。坚持得了十分钟的就可以离开了。准备明天的考试。这次考试仅仅是决定你们有没有参加下一场考试的资格。开始计时了。”银发青年歪头挖了挖耳朵。
幸好没有什么爱的鞭策之类的长演讲。不然身边的精力怪物又会曲解而做出一些奇怪的生活改变了。他在朝阳面前可从来不敢讲什么“名人故事”。
扯下红布，众人紧张而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神秘之物中印着一脸傻相的自己。那是一面镜子五米长一米宽的镜子。
众人：“……”
“喂喂，这东西的插头呢？”监考官向身边的一面戒备地盯着考生们的眼袋挂到人中上的花甲老人，问道。
“按下面的按钮就行了。”老人没有转移他的视线。
“哦，是用电池的啊。倒省的四处找插座了。”
“你没有看见那么大一块太阳板啊？”老人不耐烦道。真搞不懂帝都怎么派家伙来。虽然是虎级别的，观察力却这么弱。虽然自己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的，谁叫他是自己的上级了。只要完成任务一切都可以忍受。完不成的话，就不能怪我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重新回到元丰大人身边。老人暗暗地捏紧了手中的毛笔。
面前的对话让原先紧张的气氛又松懈了下来。众人一脸无语。看得出来老人有些恃才傲物，迂腐，难以沟通。那个仁兄则是从来不在意别人感受的自我主义者。
“优树。“镜中传来的是姐姐一贯坚强隐忍的声音。“你要努力地活下去，像别人一样争着向有光的地方跑。一个人继续在黑暗里自怨自艾下去，就真得太寂寞了。”
镜中呈现的是一座破败的茅屋，他抱膝坐在光照不到的墙角，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遮住自己的表情，遮住自己的心。姐姐在一旁轻声劝慰，一如平时。四国这次战争士兵大损，元帅下令每户人家必须出一人参军。他当时因为发烧重病在床，长姐担心病弱的幼弟一去不回，主动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姐姐。”十年前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今日又在镜子重现。少年心绪如狂风暴雨下的海浪，久久不能平静。真是丢人啊，最后还是没有让姐姐安心的离开。更讽刺的是，别人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以自己的性命保护家人一生无忧。而他呢？只身一人的他又是为谁而战呢？也许根本没有人需要他的保护。正如他当初保护不了姐姐一样，现在他又能守护住什么呢？
这十年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缅怀着过去，过着行尸走肉，人云亦云的生活罢了。就连这次的参军也只是随着别人而被动而为的，终究没有什么是自己主动去做的啊！长姐的殷切的叮嘱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安静的考室里，镜子面前的少年们的表情各种各样，或喜或悲，眼神却都是混沌空洞的。镜子上放映着平均大小的不同场景。
镜子前，沐风看着每个人的心魔，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没有问题？”站在镜子背面的老人问道。心中也不免对沐风的能力感到吃惊。镜子是用来窥探士兵心底秘密的读心镜，使用后镜子会自动的记录下他们的秘密，写作两份，一份收于仓库之中，一份则由他们的上级保管，以便可以更好的控制他们。镜子能力之强，就连他这种定力如此强的人不小心站在范围内，也会被读了心思。原先没有阻止他，只是为了看他出丑，没想到他的能力这么强，倒是小瞧了他。想到这里，老人对沐风的轻视减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