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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通无阻的进入内殿，锦娘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字体，还有那装饰华丽精致的雕琢木椅，微微晃神，眼底露出了一丝怀念。
曾几何时，虚地也是这般精美绝伦，所有的妖族都安逸和平的活着，她披上战甲卸去浓妆，在妖主的手下挥斥方遒，骨鞭所到之处一片血海。
当时的人强大到举手投足之间地裂山崩，点石成金或撒豆成兵都轻而易举，反倒是分了界限，人魔妖三方互不侵扰之后，人灵族鼎盛，而又分化出了三千大界，三千小界。
三千小界有修真界为主导，仙界为巅峰的世界，三千大界由神界主导，人灵界为巅峰，除非触摸到人灵界巅峰，否则任谁也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虚地的存在。
可惜的是如此划分的阶级导致了人灵界的人才寥寥无几，并且诸多天才都在掠夺资源成长的过程中凋零，人灵界也渐渐淡出了虚地视野，主要还是由魔灵占据。
那时候的魔灵，可都温文尔雅，哪像现在这般粗鲁？锦娘微微嫌弃的想到了空间中紧锁关押的小魔灵，它颤颤发抖的样子反倒有些可爱。
她穿过一座座大殿，丝毫不在意脚下刻画的阵法，眼底滑过奇形怪状的山川水木，在浓雾的遮盖下犹如仙境般若影若现。
噫？锦娘脚步顿了顿，回头望向耸立高楼，威严壮丽的屋檐下流苏清脆唤响，伴着强大的……雄性体味和血腥味。锦娘皱了皱眉，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是瑟诺曼德的味道。
虽然同为妖族，但他还是保留着狂族的习惯，对此锦娘也懒得出口提醒，毕竟要一个本来就是狂族的野兽去做一只妖，那需要漫长的岁月流逝改变。
锦娘将瑟诺曼德划分为同族并收为羽翼庇护他，并不代表着会因此溺爱他而使他失去了自我。
沉吟片刻，她还是叹了口气往回走，从空气中传来的味道看得出来他伤的很重。
“锦娘……”耳畔微微一动，瑟诺曼德狼狈的倒在地上，眼前一望无际的阶梯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力挣扎，所有的血性在威压之下犹如蝼蚁被碾压殆尽，他闭上眼，心中的阴暗恼恨几乎将自己淹没。
锦娘……
瑟诺曼德深吸口气，空气中那淡淡的馨香竟愈来愈浓，他苦笑一声，自己是有多想她竟产生了幻觉？他恍惚间似乎听到少女略带温柔的声音：“瑟诺曼德，你受伤了。”
那是肯定中带着微微怜惜，他迷茫的眨着眼睛盯着眼前虚幻真实的人儿，她那双清澈澄净的眼里倒映着自己狼狈邋遢的身影，他低着头试图缩成一团，可依旧抵挡不了背脊上狰狞裂开的伤痕，似乎每一次他都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第一次以为自己即将死去放弃了生活的希望，是她把溺水沉没的自己轻轻的拉上来，让他重拾了生的希望。
他是多么渴望得到她的触碰，想着她白雪般的肌肤在自己小麦色的皮肤上磨厮旖旎惊艳夺人眼球，想着她那张温柔的脸上滑落泪水哭泣，希望打破她那双冷静深邃到无情的眼睛里的面具。
他是如此龌鹾恶心到自己想吐，如瘾君子沉溺于她的所有，想要占据她的一切。
他颤颤惊惊地缩着脖子，透过双手的隙缝看着眼前沾了灰尘的鞋子，他刷的眼前一亮，伸出手替她擦了擦鞋背，可那污垢顽固的霸占着鞋面一角，他伸出头试图给她舔干净——
锦娘语气不由得拔高一丈：“瑟诺曼德！”
如同惊雷般吓醒了混沌茫然的少年，他抬起头看着少女眼底露出的不喜，背后的伤口撕扯间带来的疼痛在告诉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