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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找了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拉着勾魂锁，看着小女孩。
“你说你小小年纪身上怎么这么多煞气呢？”周许托着腮帮子问着。
见小女孩还在犹豫，钱丽丽一下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我们都是想要帮助你的。”钱丽丽的话落下，小女孩好似放下了戒备，慢慢把头靠在钱丽丽肩膀上，即使那勾魂锁扯着她的脖子生疼，她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喜悦。
“我叫张倩，和奶奶一起住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区的地下室里。”说着女孩的眼睛看向了远方。
“我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每天都努力学习，想着有一天能带着奶奶过上好日子。可是…….”突然女孩身上的煞气又升腾了起来，钱丽丽连忙轻声安抚她。
“可是，太难了。因为我学习好，经常被老师表扬，以至于有些同学看我不顺眼，他们总是取笑我，说我有妈生没妈养。”
“对啊，你爸妈呢？”缺心眼的赵照出口打断了小女孩的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
“我也不知道，我记事起就跟奶奶住在一起，奶奶说爸妈都去打工了，他们要挣钱。但是我知道她是在骗我，别人家小孩父母出去打工，过年都会回来的，而我的父母从老没有回来过，甚至我上学的钱都是奶奶捡破烂捡来的。奶奶过的太辛苦了，还是会放学的时候在门口接我，每次都给我带一块糖，她说嘴里甜了就不会感到苦了。”说到这里，就连一向坚强的周许都红了眼眶，更不用说是情感丰富的赵照同志了，他拉着李亚的手抹着眼泪，嘴里说着张倩的父母不负责。
“然后呢？”周许开口问道，张倩一直都没说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后来我奶奶捡垃圾的事情被其他同学知道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没什么，奶奶赚的都是辛苦钱，她又没偷又没抢，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可是他们天天嘲笑我，甚至在我的课桌上写着垃圾两个字。”
“你没有告诉老师吗？”李亚说完意识到自己女朋友就是这里的实习老师。
“你是去告诉过老师吧！”钱丽丽摸着她的头问着，她曾经看到过一个穿着洗的发白校服的女孩子来办公室说同学欺负自己，但是老师只是劝说她要多包容。事后她问过那个班主任，班主任只是跟她说不要多管闲事。后来他们学校有个孩子跳楼了，具体什么原因校长不让问也不让说，现在想想那个跳楼的孩子应该就是张倩了。
“是的，我跟班主任说过，可是没有用啊！知道有一天，他们拿了我的书包，他们居然把我的手包从楼上扔了下去，那是奶奶攒了好久的钱才给我买到的，他们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扔了下去，我情急之下想要去拿回书吧，就从楼上掉了下去。”其实到这里周许已经知道为什么张倩的煞气这么浓了，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已经把这个学校闹翻了，这个小姑娘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拘了了钱丽丽的魂魄而已。
“那丽丽是得罪你了吗？”听了小女孩的事情，李亚对着那个矮小的魂魄也不禁放轻了声音。
“没有没有，钱老师很好，她是除了奶奶唯一一个关心过我的人。”之前她被同学捉弄，找不到语文书了，她站在走廊上哭，是钱老师看见了帮她擦眼泪，还给了一块小饼干给她，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她只舍得吃一口，剩下的带给奶奶吃了。
“既然她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的魂魄拘着呢？你难道不知道只要过了时间，她就再也醒不来了。”周许很是不解。
“我知道的，今天结束我就准备把钱老师放回去的，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有妈妈特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张倩又抱紧了钱丽丽。
听了这话，周许心里一酸，他也没有体验过有妈妈疼爱是什么感觉，所以他能理解这个小女孩。
“那你奶奶呢？”周许哽咽地问着，对于张倩来说，可能奶奶就是她唯一的救赎吧！就像是他哥哥周默一样，只要想到他哥，周许的心里就满满安全感。
“我也想去看看奶奶，可是我出不去这个学校。”张倩无力地垂下一只手，她能想象到奶奶知道她去世后要遭受多大的打击，她一次次地想冲出学校，但是她出不去。
“妹妹，以后我替你照顾你奶奶。”赵照站起来对着张倩保证着，这个小女孩明明这么懂事，却活得这么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