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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一对上阿莲的目光，谢泷西就知道，她的情况阿莲知道了。
“其实没事，那一刀捅得不深，只是出了点血，伤口缝合好就没事了。”谢泷西轻轻握住阿莲的手。
细细地摩挲着她因为急剧消瘦，而骨头突起的手背。
阿莲望着谢泷西，泪意朦胧，“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甚至在恨为什么坏人为什么不是从前门进来，对不起……”
其实阿莲最恨的，是自己。
如果她没跟万岁好就好了，这样他也不到遇到这样的灾祸，他为人努力又有责任心，没有她，以后还是会遇到很好的女同志。
他会有和和美美的小家，会父母和顺，会有温柔爱他的妻子，也会有乖巧听话的孩子。
他会长命百岁，会平平安安，会子孙满堂……
谢泷西轻轻抱过阿莲，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从阿莲发现在万母面前哭，万母会情绪崩溃后，阿莲就基本不哭了，也有可能是眼泪流得太多，早就流干了。
但这会，她再也控制不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命运要这么苛待她和万岁，她还没来得及共度和他一起描绘的未来，没来得及好好回报他的爱意，哪怕万分之一。
方小苗下楼，远远看到谢泷西和阿莲，她飞快转过身，把眼泪憋回去。
努力把情绪控制住了，才转身慢慢走过去。
裴照临还没回蒲宁，这是他平返以来，在沪市停留得最久的一次，他从知青办出来，也看到了楼下的景象。
他选择转身回办公室，加起班来。
阿莲哭完，方小苗默默地把手帕递过去，看着方小苗红肿的眼睛，阿莲努力想冲她笑一笑，但却是眼泪滑出来。
谢泷西和方小苗陪着阿莲回了家。
在门口的时候，谢泷西一恍惚，好像又像以前一样，一到万岁家，进院子主就能看到万岁咧着一口大牙，乐呵呵地问她们想吃什么。
“进来吧。”阿莲把他们带进家里。
家里除了悲伤和冷清，已经没有了当天的痕迹，“妈妈习惯在家做手工，以前她都是跟爸爸一起做，现在，我送她去街道了，有人陪着，会好一点。”
阿莲要上班，不能一直在家里守着万母。
而者她们两个人待着，万母总是会问起万岁和万父，每一次对阿莲来说，都是剖心之痛。
“你们喝茶，等会我下厨做饭，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阿莲强笑着道。
有万岁在，根本就没她掌勺的机会。
说起来，万岁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她亲手做的饭菜呢。
眼看眼泪又要出来，阿莲长呼一口气，憋了回去。
或许是每个人的眼泪都是有数的，现在想憋，也能憋得住了。
三个人坐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不管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黄家兄弟后面一定有人在，背后的人同样是凶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谢泷西喝了口热茶，能清晰地感觉到热意暖进胃里。
不管是人是鬼，她都一定要把人给揪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