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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卖了一枚铜钱，竟然还有四个，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请他来看。
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心态，秦凤山把那四枚铜钱依次摆开，仔细看了起来，刚看了两眼，便嗖地一声站了起来，看了看赵牧阳，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铜钱，脸色沉了下来。
“小兄弟，你不是特意来消遣我的吧？”这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
赵牧阳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急忙也站了起来，“不敢不敢，秦叔这么说可是冤枉死我了。”
“不敢？你拿着这五枚特殊的清朝小钱儿上咱这博古轩来装新人，不觉着有些不道德吗？”秦凤山是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子竟然会是一个菜鸟了。
这个逼有点装大了，整个装漏了。
赵牧阳苦笑一声，“秦叔，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来消遣您的，您不信去问问，这小钱儿是我刚才从街口第一家店里买的，那个老板头圆圆的，店里特别乱，铜钱都放在一个斗里，我说的没错吧？”
秦凤山对洪州的古玩市场是十分熟悉的，听赵牧阳一说，心里已经信了七分。
“我初来洪州，这不是心里没底吗，走了一圈儿下来，只有咱博古轩里没有一件假货仿品，觉着这儿比较牢靠，这才想到您这儿试试水，结果让您老给误会了不是？”一圈儿解释下来，赵牧阳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小心过度了。
看到赵牧阳这样急火火地解释，秦凤山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这小子不是在装假。
“你说你刚从山子那儿买的小钱儿？买了五枚，每一枚就都是精品？”
“是啊，您老要是不信咱们可以去对质，真的是刚从他那儿买的。”赵牧阳明白，这条街上的店铺，能帮着自己实现三天净赚百万的，只有这一家了，要是把这掌柜的给得罪了，那这事儿可就玄了。
秦凤山哼哼一笑，“好吧，我信你这一回，小小年纪不学好，弄得神神叨叨的。说说看，这四枚小钱儿你想卖多少钱啊？”
见秦凤山放了脸，赵牧阳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秦叔，你刚才不是说一枚四千吗，那这四枚也按这个价，你再给我一万六就成了。”
其实这四枚小钱儿分别是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朝的铜钱，而且每一枚都是特殊的小钱儿，市场价格分别在两千到六千不等，赵牧阳把五枚放在一块儿卖，只收个平均价格，不能算心黑。
“一万六？”秦凤山呵呵笑了起来，“你小子倒是心不黑啊！”
赵牧最琢磨了一下，这个真的不能算是心黑啊，严格算起来，这五枚小钱儿加在一起应该值两万四千块，自己还省了四千块呢，怎么能说心黑呢？
秦凤山笑着摇摇头，这小子看来还真个雏儿，这清朝铜钱里的门道他还没摸着边呢。
“牧阳，你先坐下，听我给你说说。清朝是距离现在最近的朝代，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了五帝钱、六帝钱的说法，说是把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帝铸造的铜钱放在一起，就是五帝钱，具有挡煞、消灾、生财的效果，所以五帝钱也就成了一种风水器物，在古玩市场上也算是一个独特的门类，价格也格外高上很多。
你这五枚小钱儿，每一枚都是价格几千元的特殊小钱儿，既有顺治通宝楷书小平背“南”字的，还有康熙通宝楷书小平背“西”字的，这枚嘉庆通宝楷书折二背“桂”字的最贵了，雍正、乾隆的小钱也都是带背字儿的，
光是小钱自身的价值加在一起都有两万多了，更别说你正好凑起了一套五帝钱，这样的每一枚都有特殊背字的五帝钱市场价值起码要翻上两番，
所以这五枚小钱儿，别看不起眼，你这一块儿拿出来，最少也要六万块起，你小子开价两万块，是欺负你秦叔老了吗？”
这个赵牧阳是真的不知道，初级鉴宝术只是告诉了他每一枚铜钱的价格，并没有说明他们还能拼出一套五帝钱，而且价格能翻上两番，这个是真的不知道。
“秦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咱们还是按原来的价格算吧？”赵牧阳说完就看到了秦凤山看过来的眼神不对劲儿，急忙改口，“要不然您给个价，我不说话了。”
秦凤山这才哼了一声，心里暗笑这小子还真是个雏儿，“就按我刚才说的价格吧，五枚五帝钱我给你六万块，这样可以吧？”
赵牧阳也是醉了，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买的卖的都想让着对方，这买卖怎么做啊？
“秦叔，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了，我本来想着，这几天正好有时间，在洪州古玩市场上淘点好玩艺儿，有合适的就在您这儿处理一下，您这样出价分明就是不想让我来啊。”
这个倒是赵牧阳的真心话，秦凤山这样做，他真的没有办法再进店卖东西了。
秦凤山见赵牧阳这样说，也知道这孩子说的是真心话，不由地也有些感动，“好了，我们爷俩各退一步，以后你送来的东西，我一律按市价的九折收购，秦叔我赚你那一成的利润，省得你小子拿到别人家里上了当。
你啊，说你菜啊，你还真能弄到好东西，说你行吧，连一些最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赵牧阳一听嘿嘿一乐，“秦叔，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能拿来好玩艺儿就行了。这下子好了，有你老这六万块钱做本钱，可以多淘点好玩艺儿了。”
秦凤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牧阳，这六万块钱是开支票还是给现钱？”
想了一下，赵牧阳还是决定开四万块钱的支票，剩下的两万拿现钱，毕竟他还要在洪州古玩市场淘宝，没有现金有时不好办。
办完以后已经十二点多了，正是一天中最晒的时候，赵牧阳收好钱，一扯秦凤山的袖子，“秦叔，大中午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这个秦凤山倒也没有推辞，“好啊，现在你也算是个小财主了，吃你一顿也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