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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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本来想得好好的，可是说出来之后，却语无伦次，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乔雅妮听着，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这个乔雅妮，真是太爱笑了。

“汤河，你太有意思了！”乔雅妮继续笑着，一边笑一边说，“其实，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不高兴的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我揭穿之后，你会怎么说，没想到，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你太傻了！大傻瓜！”

听乔雅妮那么一说，我愣了几秒钟，突然也笑了。我哈哈大笑，我特别开心，原来，乔雅妮并没有怪我跟踪她，她没有生气。我问她去商店买什么东西，她狡黠地笑了，说：“其实，我不去商店，我看你在我们小区门前乱转，觉得你肯定在搞什么鬼，所以就想下来看看，看你究竟在干嘛！看来，我不仅猜对了，还把你的实话套出来了！”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在小区周围转来转去，最后，我们转到了小区附近的河边。我们坐在河边，一边说话，一边往河里丢石子。乔雅妮说，他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有只她和她妈妈，因为她长得太好看，所以她妈妈对所有人都很防备。她出来之前，对妈妈撒了个谎，说还有一本书没买到，再去下新华书店，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了出来。

我们东聊西聊，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发现，我们两个之所以有说不完的话，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型的人，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敏感，好奇，爱好广泛，我们都热爱文学，都写诗，都爱看课外书，尤其爱看小说，都偏科，数学都不好……

乔雅妮告诉我，她妈妈管得太严，她都没什么朋友，发现好玩的东西，发现喜欢的书，都没人可以交流，她的两个闺蜜，也和她没什么共同爱好，她觉得很孤单。我试探着问，她那么漂亮，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她不高兴地说：“都是些头脑空空的家伙，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和我没什么共同语言，我一个都不喜欢！他们写的情书，我看都没看，全撕了！”

“他们喜欢你！”我故意说，乔雅妮有些恼怒地看着我，我便接着说，“可是我也喜欢你！我们的区别是，他们只是喜欢你，而我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还有，他们没有人为了喜欢你而跟踪你，而我，却是连续两天跟踪你到了你家……”

“说明你是个坏人！”乔雅妮脸红红的，显得非常羞涩，我心想我说了喜欢她的话，她会有所表示，可是她轻描淡写地略过去了，我心里一阵失落，她说：“要不是我好说话，你可就惨了！要是我妈发现你跟踪我，保准叫人把你打一顿，或者，直接报警！”

我们在河边坐坐，走走，奔奔跳跳，两个人都很开心。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竟然就已经到了晚饭时分了，乔雅妮说她要回家了，再不回去，她妈妈要怀疑了。我们约定，第二天，我去她们学校找她，不过，不准进校门，她们学校后面也有一条小河，我中午吃完饭在小河边等她，她在学校食堂吃饭，吃过饭就来找我。我们到时候交换一本书，我给她带《少年维特的烦恼》，她给我带《巴黎圣母院》，我们已经约定，以后，互相交换书看，这样，一个人买了，两个人都能看，还能省不少钱。

我把她送到她们小区门口，她不让我进小区了，说害怕她妈妈看见。我看着她走进小区，消失在一丛竹子后面。有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我目送蓝枫离去的场景，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又一想，蓝枫已经彻底不理我了，而且说，她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我，我对她还能存什么期待呢？

第二天，在二中后面的小河边，我如约见到了乔雅妮。我们交换了书，在河边又聊又笑，直到上课时间快到了，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各自回了学校。之后，几乎每天，我们都会在小河边见面，分享各自读书的感想和心得，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终于有一天，我们并排在河边走着的时候，我假装不经意，然后牵住了乔雅妮的手，乔雅妮挣扎了两下，没有摆脱我，便只好任由我牵着她的手了。从那天起，每次见面，我们都牵着手在河边走，我开心极了。乔雅妮的手又光滑又柔软，还很温暖，牵着她的手走在河边，我的心里暖融融的，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天上飘一样。我心想，我们这算是恋爱了吧？

不过，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情终于来了。我听说，黑哥回到学校了。我终于从乔雅妮的温暖中回过神来，着眼于眼前的事情。这时候，我发现，虽然之前，满满、四大金刚，每个人跟着我都耀武扬威，而且还有不少人也投靠过来了。但是，黑哥一回来，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除了石锁。石锁一直憨憨的，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他听见黑哥回来而不担心，也说得过去。

黑哥没回来之前，我豪气万丈，也做了不少准备，扩充了不少人马。但这时候，这些人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我心里也开始焦躁起来，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了。黑哥毕竟不必三仙子和辛东，他可是厉害人物，连外校的人都知道，连雷霆和铁星都怕他三分，我怎可轻敌，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上门来，一时间，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和乔雅妮的事情，终于让蓝枫知道了。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法了解，我只是明白，她知道了。虽说，我们闹僵了，她不理我了，但是，看见她看我的眼神里有一股幽怨之情，我还是心里隐隐地发痛。有天在课间，她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终于说话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原来，你之前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呀！你还说要保护我，说一切都是为了我，这都是假的！现在，你和另一个女孩好上了，你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连跟你一起的兄弟，你也不管了！任由他们生活在恐惧中，等着黑哥来一个个收拾他们！”

我心里一惊。蓝枫什么都知道，蓝枫了解我的处境，知道我的行踪。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我无暇想这个问题，我想的是，她说得对。我的兄弟们现在生活在恐惧中，黑哥马上要来了，我到底有什么对策？

去河边和乔雅妮见面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蓝枫提出的问题。乔雅妮看我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这下要经历一场大战，生死大战。她问我到底是什么，我只说：“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女孩子不要问太多！小妮，你只要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如果过两天，我没有来找你，那就是我正在进行这场大战，你不要不开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那么一说，乔雅妮更担心了，她主动地抱住了我，我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暖。她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保护好自己，你要记得，我在等你！”

说完，她轻轻地吻了我一下，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栗。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就算是为了乔雅妮。顿了顿，我又在心里说：“为了乔雅妮，为了蓝枫，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