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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没想到,媚娘不但没有反应,反而还沉默以对。这便让他有些担忧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媚娘看着李治,好一会儿才头道:“若是问媚娘,那媚娘只能,治郎此事办得确有些不当之处。”
想了一想,她又补充道:“至少于媚娘而言……此事如此处理,却是有些不利。”
李治眯了眯眼:“你是担心贬谪了韩瑗来济二人,会让那些朝臣们再度议论于我?”
媚娘头。
李治叹了口气,摇头,伸手将她揽抱在怀中坐下,看着她的脸,微微笑道:“也只有你……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想着我了……”
他摇摇头,伸手替她理理衣襟,却摇头道:“若是因为那些朝臣,却是无妨。毕竟这样的议论,只要我们在一日,便不会止歇。我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媚娘却轻道:“治郎不怕议论,媚娘知道。但媚娘更知道,治郎不会轻易贬谪重臣。今番如此决绝,只怕却是韩瑗做了些让治郎忍不得的事情了。”
李治头,冷笑道:“没错……他为了一个禇遂良,竟然也欲来一套血溅玉圭,逼我就范……甚至还在我明言暗示于他禇遂良之迁,非因其屡屡中伤于你,而是因为他有一个悖戾犯上的名头时,他都还不一副明白什么意思的样子,继续我是无故弃逐旧臣!真是……便没见过这等蠢才!”
媚娘一怔,脱口道:“怎么会这样……韩瑗也非新入仕的了……怎么就没想一想,自治郎立为晋王至今,数十年间从未因这等事贬过什么人……便是当年荆王在治郎登基之时那般为事,后来处置他时也没过他悖戾犯上,只是他与高阳公主密谋图反啊……这样的罪名,明眼人一看,便当知是虚罪,他既然都看出是无故之罪了,那自然应该想到,关陇诸臣个个明着反对媚娘,人人措辞过激,比禇遂良得做得更过分的大有人在,既然只挑了他逐出,那自然是另有他情的啊!”
李治却笑得更冷:“所以我才,若非是舅舅存心推他出来当盾牌,挡去韩纪二人的怀疑目光,便是他真蠢到了这等地步,竟不知这起码的事由了!”
媚娘沉默,好一会儿才轻道:“那治郎的意思……”
“既然舅舅有心推他出来做个盾牌,那自然要配合他。”李治道。表情冷冷。
媚娘看着李治,好一会儿才道:“治郎要贬韩瑗?”
李治看着她:“若不贬,哪里来的良策?这韩耿子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一朝定死了心思,非得作出个结果来不可。到时只怕便是我不想贬他,他也要逼得我非贬他不可。”
媚娘垂目不语。好一会儿才悠悠道:“起来,他们也算是直臣,若贬,以后恐会叫百官不敢进谏。”
李治眯眼:“这也叫进谏?多管闲事才是真。”
“无论是不是多管闲事,他们一心为治郎,却是真的。总得想了法子,能保,还是保的好。便是不为他们,为了那些真正有才有德,能够为大唐进谏忠言的贤臣们,也是该留下他们。”
李治闻言倒也默然:
其实他一直隐忍韩、来二人至今,也正因此故。
毕竟帝王之路,兼听则明,偏听则晦。他不能丢也不敢丢。虽则此二人进言,着实荒唐无用,可却能引得百官效仿,直言敢谏,这却是万不能忽视的大好处。
媚娘的话,到了他心里最不想丢的一步,可也是让他最无奈的一步。
的确,二人是成了百官之标榜。可这样的标榜,又是什么?
眼下朝中,竟已然是兴起了这样的风气:若欲标榜自己身为清流,忠直之臣者,则必当若此二人一般,将媚娘立后一事,拿来上一两嘴。甚至还有一种法,便是若不曾得进一本议易后之害的折疏上于御案之前,呈奉陛下过目,便实非清正之臣。
这岂止是荒唐!简直就是歪风!
李治自然不能再忍,这一次韩瑗之事,其实也正是他下手清治的好机会。可是媚娘如此一言,却叫他不知如何接了。
最后,无奈之下,李治只得看着她:“你可有什么主意?”
媚娘沉默良久方轻道:“避其锋芒,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