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逼迫中选上论罪 邀约对弈下子欢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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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点点头,撸撸胡须道:“现在由不得你,要看那群内监的脸色。”
“那我就放心了。阿玛早些安寝吧!”
“你也早些歇了吧!”
回到醴泉阁,还有个人在等宁文雪,那就是哥哥——钮祜禄?宁武泰。他救醒了康平,知道正人把宁文雪带走,遍寻正人无果,只好回到泉醴泉阁等。
宁文雪半开玩笑道:“那个正人君子啊!又在什么秦楼楚馆吧。”
宁武泰很着急问道:“他带你去哪里?你还好嘛?”
宁文雪没好气道:“他硬拉我去选秀了。”
宁武泰先道:“还好,还好”,想想又道“不对哇,殿选说中就中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怎么是好?”
“瞧瞧你,急的。”宁文雪抿嘴巧笑道,“殿选之前还有一个多月的遴选,你不用急,我有信心不进殿选就被‘去之’。最后两字是宁文雪学太监夹紧喉咙说的。
“殿选前淘汰。我记住了。”宁武泰一向拿这个妹妹没有辙,若有办法也只是用迷香了。话罢,分头安歇,宁文雪因为得了阿玛的教诲格外安心,睡得分外香甜:明日就看我的吧!
选秀第二步:诸女分立如前。内监访视耳目、口鼻、发肤、腰领、肩背,有一不合法相者去之。
宁文雪注意到,有位女子只因为头发稍稍有点稀就被内监大声的“去之”。那个女子捂住嘴,眼中噙着泪迅速奔离。宁文雪想到卫子夫就是这样被临幸、怀孕的最终成为皇后的……虚怀若谷的君王怎么拒绝梨花带雨的弱女子?
“留之”内监又一声尖声尖气的喊叫,就把自己右边这位耳垂很小,耳朵很薄,宁文雪想来应该落选,留下了。
选秀第三步:使自诵:籍、姓、年、岁,听声之,稍雄、稍窳、稍吃者去之。
(在清朝女子的名字只有闺阁之密友间才知晓,不见于任何正本。‘宁文雪’这个名字是根据哥哥‘宁武泰’的名字,作者演化而来。)
站在自己左边女子,宁文雪听着声音很悦耳,却被内监以稍窳而去之。轮到自己了,宁文雪压低嗓音,尽可能的沙哑:“钮祜禄?宁文雪乾隆四十一年生十四岁……”终于憋不住咳两声,随后得意地看着内监,等着“稍雄,去之。”不曾想到,内监眄眄地看了宁文雪几眼,然后目视册子“留之”。
宁文雪这次看清了自己名下有八个红圈圈,“万般皆下品,唯有银两高。”莫非八两银子就把我卖了?我跟跟内务府的两个鸡蛋一个价?不会吧?
宁文雪回府问了阿玛才知道:一个红圈圈代表一百两白银。“这也只是给内监们的。你小舅子这次可真是花了血本啊!”
“咦?阿玛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宁文雪不再往下说。
老爷却道:“人之常情,礼尚往来。这些事你迟早要懂。”
宁文雪无语,只想以什么方法能使内监们开口说‘去之’想到头脑发晕,才昏昏然睡去。
选秀第四步:内监各执量器,量女之手足,量毕复使周行数十步,以观其丰度。去其腕稍短,趾稍钜者,举止稍轻躁者。去者复千人。
宁文雪探头看别人走的样,记下了“举止轻浮”的走样。学着手臂大幅度地甩动,跨步扭动,双腿叉开……
宁文雪想看看这样走路与八百两雪花银在内监眼里孰重孰轻,能否争取到“去之”。宁文雪很想探探这水到底有多深。
结果两内监交头接耳了一会儿,“留之”。宁文雪也不觉怪了又扫到一眼花名册,看见就一个姓氏底下一片空白,在众多红圈圈中显得格外圣洁。是谁呢?看过去大都绫罗绸缎,只一个女子穿着简单御寒衣物。对了就是她.
宁文雪发现那女子恰好也在看自己,于是大方一笑,那女子只是腼腆微笑回敬,目光随即扫向别处。宁文雪看那女子肌肤白皙,玉颊微瘦,眉弯鼻挺,一双足以迷倒众生的丟花眼,举手投足间透着……宁文雪想,真正的好姑娘也是有的。奈何宫规森严,宁文雪有心与其交好,却也没有机会亲近。
选秀第五步:分遣宫娥之老者引至密室,探其乳,嗅其腋,扪其肌理。
(纪昀后面记录的是:于是入选者仅三百人,皆得为宫人之长矣。好在宁文雪心里明白在大清国宫女另有一套筛选规则。)
宁文雪没法耍滑,顺顺利利地通过了。
却听得隔壁传来“啊哟!”是个老嬷嬷的声音。和自己同在一室的嬷嬷唏嘘道:“她又拿住人家把柄了,可以收银子了。”随后迅速瞟了眼宁文雪。宁文雪整了整衣带,笑了,想:别说我没有把柄给你捏,就是有,我也不会给你金银呀!
选秀第六步:在宫一月,熟察其性情言论,而汇评其人之刚柔愚智贤否。
离殿选仅一步之遥,入宫,知悉与方氏同住一屋。方氏一张瓜子脸秀丽绝俗,如明月清晕,如花树堆雪,肌肤白的无半分血色,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目光中满是清冷孤傲。方氏前襟显眼处绣了两朵并蒂的菊花,绣工极佳。宁文雪想也不知她是天生如此,还是一时心中有事,我才不去碰一鼻子灰!无聊间,宁文雪嘱咐秋实:“褥子铺软些,厚些。”秋实因换了个新地方难免有些兴奋故尔提高了嗓门道:“好的,知道。”方氏的丫鬟茉莉对着宁文雪和秋实就是“嘘”一声,随后指指方氏。
宁文雪大为恼怒,想:一个丫鬟也配这样朝我指手画脚?又想还未弄清方氏的来历不便立时发作但又不能让一个丫鬟看轻了。当下把音调提高几分道:“春华、秋实,你们慢慢收拾。都归整好了,再随我出来。”
春华、秋实似乎明白宁文雪的用意,响亮的回答:“是。”秋实得意地望向无可奈何的茉莉。
宁文雪却再也没有瞟一眼方氏,径自出门去找那姓氏底下一个圈都没有的女子。
走到一个屋子前收住了脚,望见自己要找的那个秀女正自己整理床褥,不知如何称呼她的宁文雪有些尴尬的立在门外,却注意瞧了与她同屋的另一位秀女:大饼脸,两条粗壮的眉毛毫不客气的横卧在不大的眼睛上,宁文雪对她的第一印象是:长得别扭!但仔细看了看还真没一处“不合法相”:鼻梁没歪也没塌,只是鼻子稍大。颧骨不尖也不高,只是上面肉多了那么一点。嘴唇不厚不薄且很精巧,但怎么看都和眼睛、鼻子不是一套的。不由的感叹起内监们收银子的水平和看人的眼光。
这位‘大饼脸’秀女正抄手站着吆五喝六,其实也没那么多人供她差遣:每位秀女只允许带两个侍婢。“我,金沐灶,五行俱全,怎么能住这种破地方!”这间屋子里的嬷嬷说:“姑娘,娘娘们大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娘娘们都住得,姑娘住不得?”金沐灶不厌烦道:“我不是准备住这儿吗?”对自己的丫鬟道:“木子,把桌布给我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