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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纨这才惊觉自己习以为常的事在展卫看来怕是难以接受,但话已出口,难以挽回,只得说:“遭遇此种意外,怕是难逃一劫。”
“方才虽然毫无发现,但有一件事非常奇怪。”
展卫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沈流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虽然没有妖或者鬼的痕迹,但是这屋子太干净了些。这是深宫之中,又曾两遇大火,葬身火海之人,屈死深宫之人,该有多少冤魂流连过?或多或少总要留下些怨气。”
“我们刚刚经过的清暑殿、凌云台都残留着这等怨气。”
展卫不懂,问沈流纨:“怨气不是冤魂身上所携么?”
沈流纨摇摇头:“怨气因冤魂而来。但却不因冤魂消散而消散殆尽。不是所有冤魂都能入轮回或得一个结果,大部分都是流连世间,天长日久,最终魂飞魄散。而怨气,则是魂飞魄散都打不掉的执念。”
她伸出手,在虚空中划了一划:“怨气本应就在这里,你我身侧。为何说轮回苦,众生受难?皆因乾坤朗朗,日月昭昭,而人世间,怨气充盈。活一世,不过苦中作乐。”
展卫周身起了一层麻栗,难以置信地问:“照女郎所说,这人世岂不怨气重重?那与地狱有何区别?”
沈流纨笑了笑:“怨气重,也有清朗之气。比如说正义之士的节义,还有天命所归的帝王之气,皆能涤荡尘世。”
展卫这才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只听一个声音传来:“何人在此闲逛?”
沈流纨和展卫同时回身去看,只见工头心急火燎地跟在两个身穿官服之人身后,一双眼睛机警地东张西望,像是随时准备逃走。
待三人走近了,展卫才看清说话的是一个表情严肃的三十多岁文官,他身旁则是一位十八、九的少年郎君。
工头躲在后面,神情紧张:“展大人,这位是蒋大人。”
展卫想起来,负责宫室营建的蒋少游。他躬身,行了一礼:“蒋大人有礼。”然后说了此番来意。
蒋少游还以一礼。表情却仍旧严肃:“出了这等盗窃之事,还请大人早日查清,以免妖言惑众,影响工期。”说完,又看了看沈流纨,问道:“未知这位女郎……”
展卫接话到:“这是沈女郎,精通道术,是修行之人。”
工头一听这话,眼放光芒地瞟了瞟沈流纨,脚下碎步移动,一点点往她身边蹭。
沈流纨冲着蒋少游施以一礼。
不想蒋少游却突然变了强调,颇为不屑地说:“展大人虽是武将,可也读过圣贤书。子不语怪力乱神,想必大人都忘了罢?依在下所见,此次事情不过是失踪的两个工匠监守自盗。展大人若是去清查他们想必更能有所突破。”
沈流纨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专业正名,就听躲在他身后的工头不忿到:“我的人不可能做偷盗之事!”
“哼!”蒋少游冷哼一声,盯了工头一眼,才说:“在下公务繁多,告辞。”一拂袖子走了。
那少年郎君却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冲着展卫和沈流纨灿烂地笑了笑:“二位别介意,我叔父只是不信鬼神罢了。他为人严肃耿直,倒不是有心与二位争持。”
沈流纨仍是不满于被无辜看轻,听了蒋关州的道歉,也不客套,只轻哼一声,没答言。
倒是展卫笑着道:“大人多虑了。”
“你们可查出什么线索?”蒋关州一双眼睛亮光闪闪,似乎颇有兴趣。
展卫将方才沈流纨所说现学现卖了一番。
闻言,蒋关州微微皱眉,替他二人担心道:“这里晚上虽有守夜之人,但人终究不多,荒寂得很。你们万事小心。”末了,又出谋划策:“你们若要守夜,不妨带些酒肉,省得夜里无聊。”
沈流纨差点笑出来。她晚上是来这里抓鬼的,这郎君以为是来郊游么?心道真是不知世事的少年公子,不过到挺热心。于是她看了看蒋关州,屈身致意。
待蒋关州走了以后,沈昔昭又四处查看一番,终是毫无所获。心想莫非被埋入土中?转念一想从未听闻有冤魂索命还带收拾善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