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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千羽已经找过袁芳了，她同意。现在主要看你的意见。”
这真是让我意外。袁芳有那么好说话？何况，他们在觅淘科技一向水火不容。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说，“不过，你的态度转变这么快，因为什么？”
“千羽怀孕了。”
……
这实在太让我出乎意料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茫然的将手机贴在耳边。视线里，莫祁睿收拾完厨房走了过来，半靠在客厅边的隔断墙边看着我。
“怎么样，你什么意见呢？”陈响再次追问，忽而爽朗一笑，“你不必为难，同意或者不同意都不必有任何包袱。”
他的笑在我听来格外别扭，我说：“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挂了电话将手机撂到一边，长舒一口气，朝莫祁睿看去，却不知他是从哪里摸出来一本书正悠闲的翻着。“还有心思看书呢，我郁闷着呢。”我说。
“颜氏菜谱，不得不看。”他俩将书的封面翻过来给我扫了一眼。是爸爸的笔迹，苍劲的毛笔字体。“我不赶紧研究一下里面的菜谱，怎么做个称职的帮佣。”
“有觉悟。”我笑着给他抛了个蹩脚的媚眼。
“没想到事情突变这么快。”他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掂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偷听我讲电话。”
他耸耸肩：“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只是在想，方千羽是怎么说服袁芳的。她们两个要搅和到一块儿，那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真是坏消息一波接着一波。”我不得不为将来要面对的局面担忧，“还有，你说袁芳知不知道陆梓枫是陈副董的儿子呢。如果知道了，她会不会投靠陈家？”
“这件事，知情人不说，应该变成永远的秘密了。毕竟陆梓枫已经死了，陈家没有必要往事重提给自己抹黑。”他说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侧边的沙发上，“我现在担心的是陈响。”
我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可担心的？马上就要荣升奶爸了。”
“你没发现吗？他已经放下方千羽了，已经不爱她了。”
莫祁睿说到这件事时神情格外惋惜。我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爱与不爱的。我说：“不爱还把别人肚子搞大？男人就是不负责任，搞不懂自己的心，又管不住自己的身。不爱就不要招惹，没有结果就不要开始。免得害人害己。”
他的脸色逐渐沉下去，我以为是我的话说得有些露骨了，不免有些难为情。心想着他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怕是听不了女孩子这种不顾矜持的话，继而又对我另眼相看，那我幸幸苦苦和他拉近的距离又该变远了。为了缓和这沉默的气氛，我起身倒了两杯咖啡，递给他一杯，却听他低声念叨道：“没有结果就不要开始？”
“是。”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和陈响是朋友，但你也不必替他说话。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为难的露出一抹笑：“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反问。
他想了想，没有说话，低头喝着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