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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许久的茶,着实有些饥饿。沈流纨捏了个法决,将正躺在外面树上发呆的白浮叫了回来:“做饭罢,好饿啊……”
展卫实在没想到沈流纨竟然会叫一只鬼给她做饭吃!不禁瞪大了双眼,说:“我都带鱼来了,也做我的份罢。”不知道鬼做的饭,会不会特别好吃?
沈流纨想了想,说:“好罢,今天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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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沈流纨卸妆净面后,坐在灯下看一本古书。书上字体均为仓颉字,她尚不能完全看懂,仍在费心琢磨。
正看得全神贯注,只听门扇轻响。她想如此客气有礼绝不是白浮,但谁又会如此半夜造访?猜疑着放下书,走去开门。
门外立着的却是即墨连颂。
一月未见,他的脸色似更苍白了些,神色之间有无法掩盖的倦怠。虽然春日渐暖,他却仍旧裹着狐裘。
进屋之后,一连咳嗽了数声。沈流纨听得颇有些胆战心惊。照常理来说,修为如此之高的即墨连颂不应身子单弱。
她猜想,即墨连颂在做一些不能说的事情,以致修为耗费太过,身体逐渐不能承受。她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样拼命。
自从聂如风走了以后,沈流纨可说颇得即墨连颂照拂,心下不是不感念的。她觉得这世间与己有牵连的人越来越少,内心里着实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遂关心到:“感觉如何?是否要寻些药草给你?”
即墨连颂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我来看看你。”说完,瞥见沈流纨放在一旁的仓颉字书,只见已经翻至中间部分,便问她:“已经看到这里了?”
“是,”沈流纨的语气里有些懊恼:“看得慢,好几天才看得懂一页。”
即墨连颂一笑,说到:“你这若叫慢,多少修道之人得羞愧而死?”他说着,拿起近在手边的古书,随手翻了翻:“连我,也只看得懂这起始几页而已。”
这本古书是上古遗物,算来称得上至宝。他是在青丘找蚩尤墓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参详了许久,始终不得要领。
然而一直有传言,仓颉字书附带神秘力量,可驱邪避凶,镇压邪祟。当初将这书给沈流纨,是怀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她年纪不小,没有修为根基,想要尽快提高修为只得另辟蹊径。再则她来历不明,也许有甚机缘也未可知。
没想到,她倒真的与众不同,竟将这上古子书参详了一小半。
即墨连颂将书放回原处:“传闻仓颉造字之时,天雨栗,鬼夜哭。这书中力量高深难测。你若能通读,将来必将有所成。”
闻言,沈流纨眼里射出灼灼的光,沉浸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美好畅想中,颇有些自得。
“不过……”即墨连颂话锋一转,又道:“妖也好,鬼也罢,你若是一味斩尽杀绝,只怕最后煞气太重,反损阴德。”
沈流纨撇了撇嘴:“念经送他们往生可不是我该干的事情。”她真正厌烦修生养性那一套,典籍又多,咒法又长,看一遍就瞌睡。
即墨连颂无奈一笑。他向来独来独往,门下只收过两个人。一个聂如风,一个沈流纨。如风性子跳脱,总是沉不下心修炼。而沈流纨虽沉静,却戾气太重。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难强求。如他,曾经是门中最被看好的年轻弟子,最后还不是落此下场?
想到此,即墨连颂自嘲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副卷轴递给沈流纨,交代到:“你按图中所说,将这些……”他又拿出一只锦匣,道:“依照时辰埋入太极殿地下。届时我会再来找你。”
沈流纨接过卷轴和锦匣,妥当收好。因前次李瑗之事,她对正在营造的宫殿颇有了解。知道太极殿是皇宫正殿,关系帝王气运。她不懂占卜风水之术,不知现在北魏皇帝是否是天命所归,一统天下的九五之尊。即墨连颂做这些事,难道是想立下从龙之功?
见她安静,即墨连颂不禁问:“你不问我要你埋的是什么?”
沈流纨微微垂下眼睛,坦白道:“我怕知道的太多,反不能专心做事。”她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不愁衣食,还能在鬼怪前抖抖威风。唯一让她不那么畅快的,便是关于她身世的秘密。像长在心里的一根肉刺。
“我更想知道我的身世。”
即墨连颂沉吟了一下,才道:“我本想待消息更确切时再与你说。但既你着急,我不妨说一下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