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漠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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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城内居民的带领下来到城主莫峰家门口，城主家附近的房屋分布错落有致，不是挤在一起的，而是隔着一段距离有一间房子，中间的间隔则种上一些花草。放眼望去，青石板的小路延伸到城主小院的门口，路两边种着各种各色不知名的小花，青灰色的土墙瓦砾，乍一眼看过去，与普通人家的房设没有区别。漠城的城主由民众推选产生，莫峰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建造房屋以凸显自己，想想也该是一位德高望重且心性淡然的人。当然，如果没有那位居民的带领，按照中原的惯俗，要找到莫峰家真得花不少精力。

“前辈可是莫峰城主？”进入院门，他们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在庭院墙边浇花，道臻毕恭毕敬地问道。老人听到他们的问话，没有转身，而是移步向旁边的一簇花，在他的浇灌下，那些花儿娇艳欲滴，莫峰同时说：“老朽正是，阁下几位是？”方才只有道臻一人说话，莫峰却知道前来拜访的不止他一个人，可见其洞察之精深。“在下道臻，这两位分别是道闰和司马琳妍。”“嗯？外来人？不知你们有何贵干？”“小辈听闻聚云塔乃漠城重地，非城主应允不得入内，因此特来请求前辈同意。”他们刚才在漠城闲逛的时候也不忘向民众打听竖亥在漠城的种种，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聚云塔。聚云塔一共十八层，每一层供奉一位对漠城有杰出贡献的人，竖亥是漠城开创者，自然被摆在第一层。

莫峰听到，转向三人，放下水壶。“三位请回吧。”莫峰什么理由都没说就下了逐客令，说明他的拒绝一定有理由，一股不安又闪现在脑海，转瞬即逝。“为何？”“因为……你们当真想进去，就不怕后果？”莫峰委婉地提醒他们。“我等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进入一探，恳请城主同意。”三人不相信，聚云塔里还会供奉着什么活的强大的怪物。莫峰沉默，三人此时想着唯一和竖亥线索有关的就是聚云塔，他们可不会半途而废。莫峰说：“那好吧，稍等。”随后他进屋，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那短暂的沉默对他们来说十分漫长，他们不知道如果莫峰真的拒绝，他们能用什么理由去说服他。片刻，莫峰走出来，给了三人三块令牌，分别一人一个。三人道谢，莫峰含糊地说：“哎，你们……后生可畏。”道臻把他们之前的一个疑惑说了出来，问：“请问前辈，在我们之前，是否有外人来过漠城？他们是否和我们一样，也向您讨要令牌？”莫峰反问：“阁下是想调查聚云塔，还是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莫峰无意回答，只好作罢。

三人向守卫递交令牌后进入聚云塔，聚云塔第一层是最大的一层，只摆放了一尊竖亥的神像，因为只有三个人所以显得很空旷，连走路的回声都听得见，他们反而感到不自在。走至神像，竖亥右手拿的玉质铲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走近看，确定它就是沙瑙锹，是竖亥开辟漠城用的工具之一。“沙瑙锹比一般铲锹还小，真不知是漠城人做得这么小，还是它本来就这么点大。”司马琳妍感慨。“竖亥神通广大，说不定这铲锹可以依照他的意愿随意放缩。”道臻回答。三人见沙瑙锹的柄口有一个弧形缺口，与他们所获珠的形状大小正好相符，于是把珠子放进去。

道臻把珠子放进沙瑙锹的缺口，退后几步，看到宝珠镶进沙瑙锹，自动填充了它的缺口，随后是一阵持续的白光，白光之后，沙瑙锹与神像分离，向三人缓缓飞去。三人拿起沙瑙锹……

“咦？这里是哪？”三人心里产生同样的疑问，他们记得刚才还在聚云塔，现在所看到的完全变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神龛，举目四望，没有其他的建筑。“小心，我们进入了幻境。”道臻提醒道闰和琳妍，三人都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向门口走去，道臻在前，司马在中间，道闰最后，三人排成一列。还没有走到门口，门竟然自动打开了，向里面望过去，有一尊柏高的神像。“在上古神话中，柏高是竖亥的好友。”琳妍解释。三人心知柏高是他们走出幻境的关键，遂踏进门，刚进门，门又自动关上了。“这肯定是有意为我们设置的，大哥，司马，你们当心。”道闰说。三人点点头，一边提剑，一边向神像走过去。

神龛内没有光线透进，却依旧能清晰地看见前面，愈走愈发疑惑，三人同时感到不安，道臻忽然想到沙蛟说的“但是”，还有莫峰城主回答他们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用“后生可畏”来形容他们。“如果真是这样！”道臻心里产胜的恐惧前所未有，却也让他更加地清醒和谨慎，不管如何，此时他们别无他路，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