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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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蔓蔓的话竟然没有打动时常将昆仑的好挂在口边的小钩蛇，只见它蛇脸之上明显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神情，说了一个它也不愿承认的事实：“你当昆仑结界是摆设？我们这样的小妖，哪怕半只脚修炼入仙境，也无法打开结界，何况你失了灵力，我还只是修炼不到家的钩蛇。”
石蔓蔓一愣，她还以为小钩蛇会雀跃的同意她的想法，其实她心中不比小钩蛇知晓的少。出昆仑难，进昆仑更是难上加难。而箫磊又为何会出现在昆仑很是令她费解，所以也让她萌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罢了，先去给他们送吃的吧。希望陆光不要那么死脑筋，真的不出门留在柴房看元长青。”石蔓蔓心下叹息，继续向幽暗中走去。
推门而入后，石蔓蔓先瞧见的是被捆绑在柴禾堆中的元长青，陆光却不知所踪。
“你们终于来了。”元长青以为自己被饥饿折磨出了幻觉，直到石蔓蔓上前为他松绳子他才确定这次真的是有人来了。
自从昨日到如今他滴水未进，陆光这愣头愣脑的妖精也不知去了哪里。
石蔓蔓将饭菜拿出，摆在了元长青面前后，问道：“陆光呢？”元长青这会也故不得对方是不是与妖孽为伍的人渣，先喝了一大口水而后拿起饭碗扒了两口含糊回应道：“昨天一早就不见影子了。”
或许因为饥饿，他的态度已经不再恶声恶气。
“吃完饭你走吧。”石蔓蔓听元长青说陆光两天都不见踪影，不知为何想起小钩蛇对她的提醒，陆光是否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元长青正将青菜塞进口中，忽然听石蔓蔓说他可以离开半截菜留在了唇边狐疑的看着石蔓蔓，心下猜测对方是否有什么阴谋。
“狐妖已经解决了，陆光也走了。我说过不会杀你。”石蔓蔓回答了元长青心中的疑惑。
“我不走！”元长青将唇边的菜叶三两下嚼进口中，用手背摸了一下嘴正色的看向石蔓蔓。
当初箫磊调查元长青的背景，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当初或许不明白元长青似乎因为自己入萧府的缘由，但此时看他眼中的神情加上他对妖的恨之入骨，心中有了计较。
石蔓蔓看着元长青的眼神平淡下带了两份寒意：“你若愿意待在萧家，可以。但你不用求我任何事，我不会答应的。”
元长青见自己还没将想法说出口石蔓蔓便立刻拒绝，不由得焦急连声问道：“为什么？我……我只想求你教我一招半式除妖本领。先前是我不知狐妖的事误会了你，我向你道歉。”
果然元长青的要求和石蔓蔓心中所想相差无几。石蔓蔓依旧摇头道：“我没有怪你，但我无法教你。”
“为什么！你明明有除妖本领，我只想习得一招半式为亲报仇……我知道了，你要嫁人了，不能涉险除妖。但我可以啊，你可以教我，我去做。”元长青几乎是喊出这番话来。
但他在情绪起伏中并没发觉石蔓蔓逐渐冰冷的表情，就听石蔓蔓冷冷一哼，淡漠道：“除妖？见妖就除？”
“对，见妖就除。”元长青圆睁双目，用力点下头。
“如果那妖并不伤人，你也除？”石蔓蔓继续问元长青。
“妖哪里会不伤人。”元长青轻蔑一笑，似乎石蔓蔓问的这个问题就是徒劳。
“陆光伤你了？”石蔓蔓的冷笑挂在嘴角，她将元长青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在眼中，又想起初离昆仑时见到那群修者的面容。除妖于他们而言似乎天经地义，无论妖是否伤人，是善是恶。
元长青一时语滞，这几日与陆光相处虽然被对方迟钝的态度气的不清，但他傻头傻脑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个会伤人的妖精。
“要我教你，可以。”石蔓蔓忽然变了口风，元长青还没从上一句的话中回神又被石蔓蔓突如其来的话惊喜的怔住。
“学会后，第一个要除的就是陆光。你做的到么？”石蔓蔓的模样看起来森然而又冰冷，元长青多想立刻答应。可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陆光这些日子的照料，还有被自己辱骂还依旧傻头傻脑的憨笑令他觉得允诺石蔓蔓似乎变得十分困难。
“我……我答应！”元长青的话一出口，石蔓蔓低垂的眼脸下浮现出一丝失落和莫名的哀伤。
元长青心中也是煎熬苦楚，但他只有面前这一个复仇的机会。如果他不把握，那么他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为家人报仇。至于陆光……他报仇后，就用他的性命去补偿吧。
“你走吧，我不会教你的。”石蔓蔓蹲身去收地上的饭菜，解开了元长青脚上的麻绳。
“你骗我？！”元长青愤怒的瞪着石蔓蔓，果然与妖孽为伍之人都没一句实话。
“骗你又如何。你这样的心性教你术法也是害妖。”石蔓蔓一手挥开元长青挡在面前不让她离去的手。
元长青被挥的一个趔趄，依旧不甘的怒吼道：“害妖又如何，妖又不是人。”
还离元长青有些距离的石蔓蔓，听见对方的这声怒吼，瞬间出现在了元长青面前。元长青的眼前一花，石蔓蔓清丽的面容近在咫尺。可他并不好过，因为石蔓蔓的芊芊玉手正抓在他的衣领处越收越紧，勒的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听好了。别以为这是人间，人就是这里的主宰，就能够任意宣判除却人以外的所有生命。每条生命都有自己的轨迹，凭什么好好的妖或者兽就该死。因为吃人？那被你们吃的那些生灵是不是也有报仇的权利？！”一道暗红的近乎发黑的光芒在石蔓蔓幽深的黑眸中一闪而过，在石蔓蔓不知不觉当中，她说出这些话的语气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
这些话或许在更早一些石蔓蔓无法说出，而狐妖那件事后，她便想通了。人有智慧，妖同样有着不输于人的智慧。凭什么妖只有多多藏藏被猎杀的命运，而幼稚的反抗更加剧了人和妖之间的矛盾。
石蔓蔓手中的元长青面容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红，她将手一松好似自言自语道：“送他离开萧府，越远越好。”
